每一个箱子打开,都让步婉心头一颤。
怕单是成箱的金银首饰价值就不下几千两。
饶是见多识广的步婉也忍不住为之咂舌。
哪怕是林云起一年的俸禄也不过百两,这些都够十几年的俸禄了。
“不就是一些垃……”
注意到步婉的不自然,林云起一皱眉,正要开口,可看到这些宝物时表情变得精彩起来:“他哪来这么多银子?”
步婉愣了半晌,道:“刚刚巧儿说苏青做生意赚了大钱,难道这些真的都是他赚到的?”
“他家本就不穷,如今傍上了阉党,只怕这些都是他勾结阉党搜集的民脂民膏。”说起这个,林云起露出一抹不忿之色。
通过科举出身的他最痛恨的便是与阉党为伍的人。
步婉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倒也合情理。
只是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时,门房又急匆匆的来报:“大人,诗会那边送来请柬,请您一会前去观会。”
“诗会?”听到这两个字,林云起挑起了眉头,“来得好。倒可以通过这场诗让巧儿结识一下贵人,说不定能喜得良缘。”
步婉皱眉:“毕竟巧儿定下了婚约,夫君这样不太好吧。”
林云起
摇头:“巧儿只是在乡下太久眼光受限。而诗会里众多俊才,到时候巧儿也能看清那苏青不过是一条乡下泥鳅罢了。”
林府外,苏青打了个喷嚏。
还没走几步,就见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就赶来面前。
看到这道有些扭捏的身影,苏青顿时就乐了,赫然是定州城的老熟人刘聚成。
看了看林府宅院,又看了看苏青,刘聚成急忙道:“苏公子,你怎么在这啊?”
“自是来拜访下我未来的大舅子。”
“大舅子?”刘聚成脸色变得相当怪异,“他可是御史,苏公子进京应该先……”
看着刘聚成的脸色,苏青心中顿时了然:接住刘聚成的话:“既然如今的我受了内监司的好处,所以应该第一时间去内监司是吗?”
刘聚成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青:“公子都知道?”
苏青微微一笑:“既然给了我一个没什么用的诗会论师的虚职。定是觉得我利用内监司,是在敲打我?无非是玩弄权术罢了。”
“慎言!”听到这话,刘聚成紧张的张望四周,确定没人听到后才道,“既然公子都知道那为何不去见我干爹魏公?”
苏青目光瞥向刘聚成:“如果我就这
么去了,魏公能给我什么?”
“若是去见了魏公,以公子之才……”
“以我小城家族的身份去拜会魏公,加入内监司后至多无非是一些武将职衔,从此沦为魏公的门下走狗是吗?”
刘聚成话未说完,又被苏青打断。
面对这直白的话,刘聚成一时哑然。
苏青的话很直白,也可以说很难听,可偏偏就是实话。
这让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沉默了好一会,刘聚成才面色复杂道:“公子说的是没错,可像魏公这种门路多少武人一辈子都求不到。实话跟公子说吧,如今定州城瞒报田产一案闹得满城风云,那些文人对公子恨之入骨,天下都认为公子是我内监司的人。除了我们内监司恐怕没有哪个派系会接纳你。”
“好了,刘公公不要担心,魏公我自是会去拜会。不过不是现在。”苏青拍了拍刘聚成肩膀,话锋一转,“我决定去参加诗会,还请公公随我一起。”
“诗会?”听到这话,刘聚成急忙道,“那诗会的座师名额这本来就是那些杀千刀的文人羞辱咱们内监司的,公子若是参加怕是要被针对,稍有不慎就要沦为天下笑柄,到时候丢
的可不只是公子的脸啊。”
“刘公公放心,我自有把握。而且即便真要为魏公做事,也要得让魏公看看的能力对吧。”
苏青静静的看着刘聚成,他并不想完全依附阉党。
就算退一万步说,即便他要加入阉党,也要让阉党拿出足够的诚意拉拢自己。
至少不能以走狗的身份加入。
“这……罢了罢了,咱家就陪你疯这一回。”
刘聚成凝视苏青半天,虽然不相信苏青有什么文采,却最终还是松了口气。
见刘聚成愿意随同,脸苏青上泛出了笑意。
有这么一个京城老人指点,自己在京城行事也就方便得多了。
接着刘聚成便开始详细介绍起这京城内的情况:“如今朝堂当中有三大势力,清流、浊流,还有我们内监司。相互都不太对付,稍有不对便遭弹劾,指不定哪天就人头落地。不过也随时会复起,就如这林云起十几年前被灭了满门,如今却备受荣宠,一切都是圣意定夺啊。”
苏青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