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苏青的话,陈立反应过来。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从苏青今天上堂以来的表现,怎么看都像是有恃无恐。
难不成这小子还有什么底牌不成?
不只是陈立,众官也一时拿不准苏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将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苏青身上。
“放肆!一介罪人还敢如此狂妄!”短暂的沉默后,陈立愤怒的咆哮,“你还不给我拿下。”
“官字上下两张口,诸位说我有罪,我自是有罪,只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诸位。”
这时,苏青着眸中放出一道冷光,直指堂上众官,“诸位既是说我开设女工坊是有罪,那么敢问诸位瞒报田产,欺上瞒下,欺害小民赖以生计的田产又该当何罪?”
瞒报田产?
听到这四个字,众人先是微变,脸上浮现一抹怪异之色。
谁都没想到苏青会选择在这时候来上这么一出。
陈立眼神怪异的看着苏青:“那你是要告本官不成?”
“没错。”苏青点了点头,“不只是你,在座的诸位,我也要一并告。”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都沉默了半晌。
接着,一阵阵带着张狂笑意的从大堂上发出。
“哈哈哈。”
“苏青,这便是你的底牌?
”
陈立更是满脸嘲弄:“好,你想怎么告本官?需不需要本官回避一下?”
“哈哈哈。”
听到陈立的话,嘲笑声不断从众官嘴中发出,一个个笑得泪水都出来了。
瞒报田产这种事即便是府衙、巡抚衙门都不会处理,更何况这定州城都是他们的人。
这苏青,简直幼稚得可笑。
收拾了一下笑意,陈立问:“那好,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这一说,众官笑得更厉害了。
正在围观的苏府众人更是不明所以。
即便要告,也要越级上告才是。
让这些人自审,怎么可能审出什么结果?
“要告诸位的不只是我,还有一些苦主在路上呢。”苏青微微一笑。
就在此时,三位讼师齐步迈入大堂。
看到这三名讼师出现,场上众官笑意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恐慌。
并不是害怕是这三个讼师,而是分明见到这些讼师身后,竟跟着数不清的农民,这些衣衫褴褛的农民如潮水般将整个定州城围得水泄不通。
看着百姓们的出现,苏青暗自点头。
如今的大周吏治昏暗,官官相护。
既然衙门处理不了,那他便将苦主带过来,让这些苦主亲眼见证,同时将这些人罪
行摆在明面上。
即便治不了这些人的罪,也要让这些人的名声彻底臭掉。
这就是将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的用意。
“苏青,带这么多人上堂,你是想造反不成?”目睹着这一阵势,陈立有些慌了。
苏青摇了摇头:“和我一起上堂要告诸位的,还有身后这些苦主。”
话音落下,不等陈立反应,三位讼师一齐掏出状纸念了起来。
“苏府公子苏青及定州百姓,状告陈立、年如龙……瞒报田产之事!”
将每个状告的对象指名道姓,从年、常两家的家主甚至是今天负责主审的陈立名字都念了一通。
每个被点到名的人脸色都霎的一变。
而则百姓们是认真的聆听着这篇讼状。
“休要听此人信口雌黄。现在你们退下,老爷不治你们的罪。”
陈立试图用老爷的威严来喝退这群农民,可没有一人后退。
这段时间,三位讼师已经将定州城大族勾结官员瞒报田产之事的原委告诉了他们。
如今他们人多势众,又是关系到切身利益的事,哪能轻易松口。
“陈大人说我信口雌黄,那就给他上证据吧。”苏青淡淡道,接着,一个眼神示意讼师可以开始了。
其中一位讼
师点头领命,拿出两本田册丢在陈立面前,问:“这是两本田册,一本是官府的田册,一本是苏公子丈量的田册。和官府上的田册相比,每亩农田都少了几分,这中间的差额,是被诸位大人吃了没错吧?”
“陈老三家四亩地,实际丈量三分六亩,刘与……”
接着,另外一名讼师详细将每家田亩差额念了出来。
定州几大家族瞒报田产本来就不算什么秘密,无非是官官相护没人深究。
如今苏青将差额一报,众目睽睽下铁证如山,根本给陈立等人没有狡辩余地。
“我说怎么每年都这么苦,原来我们的田就是被他们私吞了。”
“卖给我们的田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