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转头对周捕头道:“还有一事想请周捕头帮忙,麻烦周捕头这段时间叫些兄弟暗地里帮我丈量定州城附近的田地。”
听到这话,周捕头有些犹豫:“公子,恕我直言。这地主谎报田产欺下瞒上之事向来不是秘密,这么做的也绝不止常家。现如今常家既退了一步,公子也别细查了。”
周捕头做捕头多年,也知道些官场的道道。
尤其明白有些事是决不能深查的。
就如同眼前地主瞒报田产之事,常家会认怂,不代表其他家族也会认怂。
这种事太寻常了,哪怕是庙堂上的高官甚至是皇帝也不能改变。
何况苏青无官无职,只是一介将门公子呢?
“放心,我有自己的考量。”
苏青只是笑道。
自是听得懂周捕头的意思,他也没有为民请命的志向。
虽然大家族瞒报田产是公开的秘密,可这个秘密在合适时也可以作为一把锋利的刀,在将来这些人要对自己翻脸时也能有还手的底气。
“好吧……”
见苏青这么说,周捕头也只好同意。
一直来到县衙门口。
孙富以袭击官差的罪名被关到了县衙牢狱中。
担心孙富被暗害,周捕头还特意安排了几个心腹手下日夜看守。
在给了周捕头和一起收丝的差役们一笔银子后,苏青回到苏府。
作为现在苏家生意上第一合作伙伴,赵陶无疑是最关心
苏青动向的。
赵陶在接到苏青回城的消息后,早早的便在苏府内等候。
一见到苏青,赵陶就苦着脸道:“苏公子,我方才听人说你在城门口又把常北尧给打了?”
“做生意嘛,打打杀杀不是很正常吗?”苏青不以为意。
“正常?”
赵陶忍不住苦笑。
常北尧好歹也是大家族长,这短短几天竟然被打了两顿。
而在这苏公子嘴里竟然正常。
合着挨打的不是你对吧?
“这些都是小事,赵老爷看看我带回来了什么。”苏青不想再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目光瞥向身后马车上搬运下来的生丝。
“生丝?你竟然真的带回来了?”赵陶一惊。
他本以为苏青说要下乡收丝只是玩笑话,可现在看来,这位是真要涉足丝绸行业啊。
可紧接着赵陶便是道:“苏公子,丝绸生意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丝绸门槛极高,要有专门的纺织工人,亦要有专门的织机……”
话音未落,苏青将图纸递给了赵陶打断道:“你看这台织机怎么样?”
“你有织机图纸?”
赵陶半信半疑的借过图纸,当看清图纸内容后,一张老脸上藏不住的惊讶。
他从未见过这么精密的机器。
每一块铁,甚至每一块木头都详细标注大小、尺寸。
单从外形上看,确实是织机没错。
苏青问:“怎么样?能做得出来吗?”
赵陶
吸了口气,道:“我尽力试试……”
……
定州城,年家。
“几万斤生丝啊!那苏青真是天大的奸贼,还内监司的太监拿威胁我!”
常北尧愤怒的在正堂大喊大叫。
“亲家,稍安勿躁,这次不过是损失了一些生丝和几亩桑田而已,就算白送给苏青,他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年如龙抿着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年家与常家是亲家,这么多年来携手进退。
年如龙也了解自己这位亲家的秉性,听说了城门口发生的事后,对常北尧暴躁的表现并没有什么意外。
“话是这么说,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啊!”
常北尧又恼又怒,作为定州城最大的家族之一的族长,他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
“有阉党的庇护我们确实不好动他。可照着我看,那苏青蹦跶不了几天了。”年如龙眼睛一眯。
“什么意思?”常北尧一愣。
“我们急,陈立比我们还急。”年如龙微微一笑。
陈立便是陈瀚涛有着举人功名的父亲。
在京城担任御史丞,有从七品官身。
年如龙道:“前段时间我刚收到陈立的来信,信上陈立说他已傍上了朝堂新起之秀监察御史林云起,如今这位林云起在清流之中颇具地位,更与那苏家有旧怨,现在陈立已经借着那位林御史的命令来定州城了,到时候让我们与他合作搞垮苏家。”
“合
作?可是亲家,这段时间陈家的家业咱们也没少吃啊。”常北尧有些犹豫。
年如龙笑了:“跟苏青杀子之仇比起来,咱们这些小动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