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三天了,先生还没配出这解药?”
“我只是个大夫,又不是神仙,哪能光凭这半粒药丸就能在短短数日寻出配方?”
三秀药庄的茶室里,红华一脸焦急地来回踱步,而坐在一旁的三秀先生也正愁眉苦脸地看着案桌上写有一张残缺不全的药方,可听到这个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女人的抱怨,他也当即黑下脸嘟囔道。
数日前,红华拿着影门掌执幽昧给的那半粒解药火急火燎地赶到三秀药庄,得知三秀先生依旧没能找出花咬之毒的解药时心中不禁凉下大半。
三秀先生虽也能凭着这半粒解药闻出大半的原药材,可总有一两味寡淡的药香令他始终无法探出,加之这些原药的用量还得花时间去配比。这人命关天之事他可不能操之过急,故而沮丧的同时也直接将红华先前留下来的那袋金豆子尽数归还。
“可您也是位医术精湛的神医呐!”红华双手叉腰,更加焦躁不安,若三秀先生都解不出这花咬之毒,那这世上还有谁能解?难道得亲赴西域去寻找解药?
“过奖了,我三秀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夫,红华夫人大可不必给我戴高帽,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上医术比我三秀好的大有人在,何必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呢?”三秀带着自嘲的心境冷哼一声,随即将手中的笔往案桌上一扔,心灰意冷地说道。
“你”红华被三秀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气得无话可说,不管怎么样,目前自己的妹妹仍旧要依赖这老头的医治,她自然不能彻底得罪,便只得气冲冲地转身向室外走去。
与此同时,茶室的门被修名打开,但他猝不及防险些被夺门而出的红华撞倒在地。
“师父,这红华夫人怎么了?”修名整了整衣带,又瞧了一眼红华风风火火离去的身影,这才进入茶室向三秀问道。
“还能怎么?花咬之毒迟迟解不了,她自然也着急啊。”三秀依旧看着眼前残缺的配方,唉声叹气道。
修名听闻也忍不住轻叹一声,随后回头看了看门口又走上前来,低声冲三秀道:“师父,从这儇玉姑娘身中的罕见奇毒以及红华夫人不知从何处得来的那半粒解药,徒儿总觉得她们的身份”
“我们身为医者只管治病救人便是,管她们什么身份?”不待修名说完,三秀却立马抬眸睨了一眼自己的徒弟,严肃道。
听得师父如此说,修名也只好闭了嘴,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
“你来有何事呐?”
三秀也知他是在为药庄的安危所担心,但病人求上门哪有拒之不医将人赶走的道理?
“送去军营的药已备好,师父不是要一道去吗?”听师父问起,修名也依旧温润笑道。
“是啊,你不来说我倒险些将这事给忘了。”三秀这才反应过来,说着便急忙起身,但许是坐久了猛然起身竟有些头晕目眩,好在修名及时上前扶住他。
“就是去还两件东西,要不让徒儿去吧?”自那红华夫人带着半粒解药回来后,师父每晚都在熬夜苦解这配方,修名看着自是心疼。
“不行,阿瑶是我徒弟,也算是我三秀的半个女儿,有些话必须得让为师这个长辈去说清楚。”三秀摆了摆手,说着又弯腰将案桌上的温茶端起。
“师妹的事她自个儿能应付好,师父又何必去操这份心?况且您也不是头回劝过宗王”
“就你心宽!”
不待修名说完,三秀却撇着嘴横了他一眼后便转身走出茶室,修名无奈地笑了笑也随即继续跟出去。
由于景宋国南境瘟灾横行,柳南国虽关锁了北境但到底是挨着景宋国。为防万一西月军在助乌苍军将柳南军赶出乌苍国后便鸣金收兵又回到西月境内。之后,颜宗边派人打探景宋国南境的疫情,又让余成去向三秀药庄采购了大批预防瘟病之药。
虽然三秀对西月军参与南边的战事而心生不满,但瘟疫事关重大他自是不能不管,遂让大徒弟修名尽快将药材备足。
夕阳将落,宗王的帐中,大将军叔风陪宗王一道用完晚膳后,叔风才想起说道:
“对了,今日一早乌苍那边又派人来问何时进攻柳南。”
“替他们将柳南军赶出乌苍国,又让他们得意忘形了?”颜宗饮下半杯温茶,冷笑道。
“反正柳南那边还得再等等疫情,不如我们先将乌苍灭了,日后也好一心一意对付柳南!”叔风身子一歪,向颜宗靠近小声说道。
“不可,我们本就是打着助乌苍的名义对付柳南,这场战争是乌苍与柳南之战,若先将乌苍给灭了那么我们就没有理由去讨伐柳南。圣上主张师出有名方能堵住悠悠众口,西月国的大计得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否则若让诸国看出端倪,他们势必人人自危从而联合起来对付我西月。”但叔风的建议却立马遭到颜宗的果断否决,西月国如今尚未强大到不惧诸国联手,遂还得有耐心。
“宗王不愧为圣上的左膀右臂,这治国之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