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大魏将人分为三六九等,陈德瑞身为高官之子,怎会真心待他?
想着,他随手拿起块糕饼,轻蔑地勾起唇角。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他的态度,鄙夷地哼了声。
随后,拱手对四周宾客一拜。
“承蒙各位厚爱,在下献丑了!”
沈宴走上早已准备好的案桌前,提笔便写。
唐枭见他一副做做样子,忍不住想笑。
吟诗就吟诗,还非要写出来,无非就是想卖弄下书法呗。
一刻钟后,沈宴放下毛笔,笑嘻嘻看向二楼。
“在下不才,请安小姐评鉴。”
小侍女接过诗,虽看不懂意思,但见这矫若游龙般的字体,也忍不住双眼发亮,就连嗓音都高了不少。
“大漠孤烟一色齐,北风吹动夕阳低。
红尘多少无名客,常向沙洲试荆藜。”
随着她清丽悠扬的嗓音落下,天香楼内静了半晌。
随即便是一片沸腾。
“好,好诗啊!不愧是京都才子。”
“气势恢宏,意境超然,此诗堪称一绝,后生可畏啊。”
“恭喜沈公子,此诗定能夺得魁首,获得安娜小姐的青睐!”
听着众人吹捧,沈宴得意地摇着扇子。
就连安娜的美眸中也泛出异彩,轻撩帘子看向文采斐然的
少年。
谁知——
“呵呵,写的什么玩意,一股小家子气。”
一声轻笑从大堂角落传了过来。
全场死寂,所有人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唐枭抖着二郎腿,旁若无人地啃着苹果,正准备起身往门口走。
一群垃圾比诗,实在没意思。
谁知,沈宴竟上前拦住他去路,挑衅道:“世子既说在下的诗不好,敢不敢比试一番?”
听到这话,底下立马有人跟着附和起来。
“没错,唐枭大字不识一箩筐,竟敢羞辱京都才子,当真可气!”
“可不是嘛,敢说沈宴诗做垃圾,真不知道哪来的脸。”
“装逼一时爽,真让他来,肯定写得比屎都不如。”
嘲讽和冷笑从四面八方涌来,唐枭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随即,舔了舔嘴角,将手里的苹果往后一扔。
“行,既然有些人不自量力,那本世子也不装了……”
扫视一周,气势陡然拔高:“有一说一,本世子不是针对谁,在座的除了安娜小姐外,全是垃圾。”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波斯猫?
热闹的大殿安静了数秒。
随即,跟炸了天雷似的吵了起来。
“世子爷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们吗?”
“唐枭,你占着有唐王老爹
,就这般口出狂言,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吗?”
“……”
众人气得咬牙切齿,齐齐对着唐枭谩骂嘶吼。
藏在人群后面的陈德瑞见状,得意一笑。
没想到沈宴一出马,唐枭就乱了方寸,送给他这么一个反击的机会。
他望向沈宴,微眯了下眼眸。
沈宴瞬间会意,越发挑衅道:“世子爷何必疾言厉色,真有本事,就让我等见识见识你的才学!”
唐枭望着沈宴,目光不经意扫到人群里的陈德瑞,忍不住笑了。
“呵呵,不愧是京都人人歌颂的才子,将狗仗人势这一套演绎的淋漓尽致。”
“算了,本世子也懒得跟你废话,你不是相比吗?我就给你个机会!”
“就以这场诗会作赌,倘若本世子若赢了,你跟陈德瑞得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喊我三声爹,敢吗?”
“你要是输了呢?”沈宴迫不及待开口。
“本世子若输了,也向你们磕三个响头,喊你们三声爹。”
此言一出,天香楼内一片哗然。
“唐枭色令智昏吧?唐王还活得好好的,这不是打老王爷的脸吗?”
“就他肚子里那些墨水,也敢打这样的赌?”
“唐枭为了睡波斯美人,连老爹的脸都不要,
真是唐家不幸啊。”
“……”
众人轻声议论着,对唐枭简直嗤之以鼻。
而沈宴更是胜券在握,“好!我们应赌!”
说完这话,他迫不及待走到案桌前,提笔便写。
唐枭则不紧不慢,掀着眼皮子扫了扫全场。
目光落到沈宴身上时,顿觉好笑。
诗词歌赋这种东西,最讲究的就是气韵,须得一气呵成。
沈宴这般绞尽脑汁,也没见多牛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