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末将唐突了”
杨毅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林寒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听不懂,就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得了,他都能看得到的问题林寒怎么可能看不到那些个活到现在的老帅怎么可能看不透,戎乃国之大计,要命的事情,谁不是小心翼翼的
他就好像一个自以为知道真相的愣头青,撞的头破血流却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现在想起来着实可笑了。
“表达善意从来都是一门高深的技巧,强按着牛喝水马吃草,不被撞不被踢才叫见鬼了,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对了,我无法做到绝对的公平,但是给他们和一些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同样的机会还是做得到的,现在的情况就是我来给你机会,你来证明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处处阴霾更严冬,风光未与想中同。拨云见日终有时,一碧万顷醉晴空。这首诗送给你了,在没有勇气和能力去面对黑暗时,不要总对着深渊看,容易掉下去”
林寒很清楚自己能做到什么,也知道什么事情自己来做,什么事情必须交给其他人去做,而这个道理杨毅不知道。
“末将明白在大都督心中需要多久呢”
杨毅艰难的点了点头,爬的越高才越能体会到公平的不易,而这个男人的承诺虽然看起来简单无比,经历了这几年京城的摸爬滚打,他方才明白简单的背后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他的确有些不自量力了。
“我说个十年你会
不会绝望?我倒是更好奇,为什么奇葩的人都能被我碰到,你不若好好想想你现在的这个想法是真的发自内心还是因为你现在所处的位置角度才诞生的想法,如果是前者,那算我捡到宝了,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更不能急了,屠龙者终成恶龙的事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林寒饶有兴趣的看着杨毅,他是真没想到杨毅竟然有哲学的细菌,这让他想起某个有艺术细菌的大佬,艺术家转行实在有些恐怖,这种人物可不敢有丝毫马虎
“末将明白了”
杨毅被林寒一番话给吓的打了一个哆嗦,甚至提不起勇气去直视林寒那略带审视的视线,这个男人的眼光一直都远的恐怖
“至于说宁虎的事儿,有人会替你盯着的,你该不会以为我叫黄公公屈尊前来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他给个枣吧,与其纠结这个倒不如纠结一下你接下来需要面对的麻烦局面,以我对我那位便宜舅舅的了解,为了最终的目的,他绝不会介意朝廷输上那么一两场于大局无关痛痒的大战,这种事你不能指望那个甩锅小能手给你抗吧”
林寒白了一眼杨毅,在他看来杨毅这个倒霉孩子完全是操着他不该操的心,该考虑的事儿是一件也不考虑。
“会输?!”
杨毅差点跳了起来,自打林寒把胡人按在地里锤之后,大宁的字典里就没输这个字好不好,打完狼族打胡人,打完胡人打阿拉伯帝国的人,大宁就没输过,现在
林寒告诉他朝廷收拾一些个连马都没有的胡人乌合之众会输?
如果不是从林寒嘴里说出来的话,他还以为输只会是一个不那么好笑的笑话,要知道如果这个结论不是笑话,那么整个大宁就成一个笑话了。
难不成让一个偌大的大宁承认强的不是大宁而是林寒这样一个结论?
“不然呢,战争本身就是为了利益服务的,现在的局面是大宁希望尽可能的稳住胡人背后的那位作死的殿下,那位殿下希望这些日子积攒的声望捞到更多好处,胡人的那些大军一旦完蛋,那么朝廷和那位作死的殿下之间就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了,就算是互飙演技也得按剧本来的,街头小混混谈地盘也不能刚见面就从裤子里掉出一把刀来吧,换你是筹谋大局的人,你告诉我,这仗能赢?”
林寒没好气的看着杨毅,在他看来现在动手就是在打一场注定不能赢的仗,不是赢不了是不能赢的仗
“不不能”
作为曾经跟在林寒身边一段时间的老人,杨毅很清楚林寒回京压根不是处理胡人的问题,整个朝堂上下谁也没把胡人当一回事,败军之将何足道哉,真正让朝堂上下让中原各地乱的根源就是赵王和氏族问题了。
而眼下这些个问题是绝对不能摆在台面上的
他终于知道了林寒说的麻烦是什么麻烦了,这个锅林倬可以甩,林寒也绝对不能背,最后只能他这个军事主官来扛了
指望那些个文官给他说话
?就连武将都不一定给他说话,指望文官,他怕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自己想办法解决”
林寒好似已经猜到了杨毅打算说什么了,直接了当的将杨毅还没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他已经说的够多了,如果继续下去,他是真的害怕搞出第二个宁冷来,大宁现在需要考虑的是给未来培养顶梁柱,扛不住压力拿什么做顶梁柱?
“遵命”
杨毅很快冷静了下来,思路也开始清晰起来,出现在他面前的不再是一城一池,一个个节点,而是全局的布置,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