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卿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终究是没有吃过苦头,万卷书倒是读了,但万里路却是走的太顺畅了,一点大风大浪都没有经历过,正如林寒曾经和他说过的那首诗一样,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没有经历风雨又如何看的到彩虹?
“倾巢而出五十万草原狼族啊,如果就这么放回去了,来年我汉人损失的何止是五十万,一战断其骨天火灭其魂,至此世上再无草原狼族,你可知林寒这把火于北疆是何等的幸事?老夫相信不止一个灵州恐怕北疆从此以后都要立起林寒的生祠了,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万卷书读狗肚子里不说万里路也白走了。”
颜玉卿摇了摇头对自己这个儿子别提有多么失望了。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比起林寒来他这个儿子提鞋都不配。
颜泽灏知道自己父亲大事上就没有错过,既然父亲说了北疆会立起林寒的生祠就一定会立起来,立生祠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若非有大功,大恩,绝对不会有这种待遇,也就是说林寒是对的。
既然林寒是对的,为什么父亲还要出这个头,做这个恶人呢?
“可是既然林寒所做之事没错,父亲为何还要国子监辩论?”
颜泽灏愣了一下,被颜玉卿这么一说他方才意识到了林寒在北疆所做之事并无错漏,可是既然林寒没错,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还要多此一举?
“对于清流为父也没有什么好
办法,他们说不好听的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但他们这些人却是大宁真正的脊梁,倘若山河破碎最先慷慨赴死的绝对是他们,这些人不应该将自己的精力放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子身上,既然一定要分个输赢,不若堂堂正正的摆在台面上,于林寒于清流于国体都是好事。”
颜玉卿悠然开口了,他已经确定自己的意图林寒绝对明白了,只是自己的傻儿子却是被蒙在了鼓里,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还白白让林寒看了一场笑话。
“父亲良苦用心,孩儿愚钝未能领悟其中精髓还请父亲责罚”
颜泽灏低下了头,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是他的父亲却是处处在替这天下考虑,他只恨自己未能继承得他父亲十之一二的本事罢了。
作为颜玉卿的儿子,颜泽灏是自豪的,同时也是愧疚的。
“世间事并非都是非黑即白也不是对错分明,你这辈子大抵上也就这样了,老夫若真有一日驾鹤西游,若无人庇佑颜府恐怕颜府没落就在朝夕之间,这一次老夫自愿站在风口浪尖其一是于国考虑。其二还是有自己的私心,今日老夫帮扶他林寒一次,他日老夫驾鹤西游以林寒重情重义的性子也会照拂颜府百年,颜府也不至于在你的手上落魄。”
颜玉卿看着自己的儿子缓缓的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倘若自己儿子稍微争气一些,他也无需在和林寒的交往中落
了下乘,显得俗气的很。
“父亲,那林寒的回话”
颜泽灏的脸色突然有了变化,他猛地回想起了林寒接到拜帖的反应和回话,现在想想林寒的脸色却是并没有一点自大的痕迹。
“还不算太蠢,老夫的本意是与林寒于国子监答辩一场,倘若林寒理亏老夫亦不会手下留情,倘若老夫有幸落败那也是老夫一人之事与他林寒并无一点关系,很显然林寒看出了老夫的心思,不想老夫因此而陷入泥藻之中,这才提出了你嘴里所谓的自大的要求,投桃报李,不外如是”
颜玉卿提起林寒可谓是眉飞色舞,有些时候他就在想林寒若是颜府的人该有多好,不过他知道恐怕整个世上不止他这么想吧。
“孩儿孟浪了,还望父亲责罚”
颜泽灏心悦诚服的对着自己的父亲说到,这一次他没有一点敷衍的意思。
“老夫做为颜府做的最值得称道的事情不是把你们教的有多好,而是给你们讨了不错的媳妇,若是以后林寒打算与颜府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颜府的男子就不要插手了,既然做出了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选择这些事就交给妇人做就行了。”
颜玉卿挥了挥手示意颜泽灏可以滚了,既然林寒的回信已经带到,就别留下了招人烦了。
“是父亲。”
颜泽灏并没有多少失落的离开了,他父亲说的没错,自己只是一个一心只读
圣贤书的读书种,这些事情并不擅长。
既然颜玉卿已经有了安排,他萧规曹随即可。
林寒又一次穿上了铠甲比起宁冷喜欢黑色,他更喜欢白色,白铠红袍想想就拉风,骑着马就好像赵子龙一般,只可惜他只有一颗做白马王子的心却没有做白马王子的命,只能身着一身制式铠甲去十六卫的地方签到,不对应该叫点卯。
好在这一次有宁冷相随左右,他是主将宁冷是副将,也得亏有宁冷相随,要不然林寒说不好刚踏进营地就被咔嚓了,到现在为止他自己都没把军规给记全了。
“宁大哥,怎么样,当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