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冷静下来,把那封信看完了,然后看向冯严,道:“冯相可知信上写了些什么?”
冯严此刻成竹在胸,恢复了原本该有的恭敬,道:“臣不知。”
秦明心里冷笑两声,把信交给高忠义,道:“让冯相看看,金国人的嘴脸。”
冯严双手接过信,装模作样地读了一遍,然后略带些怒容道:“陛下,金人如此不讲道理,我们绝不能示弱!”
然后冯严顺势把信交到了赵峰手里,赵峰看后转交给了聂承望。
不一会,御书房里的大臣们,都看过了这封信。
毛子安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道:“陛下,金国无礼!这样的条件我们绝不能答应!”
最后看信的是诸葛优,他捏着信,低头想些什么。
秦明环视众人,最后眼睛落在诸葛优身上,道:“诸葛先生可有什么话想说?”
诸葛优看了一眼冯严,道:“陛下,臣只是觉得此信来得蹊跷。”
秦明顺势道:“怎么说?”
诸葛优道:“此信上只有右贤王的王印,并没有金国皇帝的御印……”
冯严闻言,立刻变色,道:“诸葛先生难道不知道,现在在忻州边关手握几十万大军的
,是右贤王吗?”
诸葛优笑道:“下官自然知道。不过……我们大秦与他们金国,最多算是兄弟之国。我们可不是他们金国的藩属国。金国有资格与陛下对话的,只有金国的皇帝。右贤王……恐怕不行。”
冯严冷笑道:“诸葛先生此言,书生话尔。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秦明喝断道:“谁是鱼肉?朕可不是!”
冯严被秦明喝断,冷着脸不说话。
秦明望着冯严等人,道:“如今金国的兵还在忻州外,你们就把自己当成鱼肉了?朝廷高官厚禄地养着你们这些人,不就是要在国家危难的时候出头吗?”
赵峰站出来道:“陛下此言差矣,若是末将战死,能够救秦国,末将甘愿赴死。如今的形势是,金国大军压境,不日就会进攻。我们秦国不但无兵无粮,只靠着一腔忠勇,如何能胜?”
秦明望着赵峰,冷笑道:“为国赴死?朕怎么没看出赵将军有此忠心。”
说到这里,赵峰忽然想起之前凌腾提过的,冯严打算把幼女嫁给赵峰的儿子,两家联姻。
想到这里,秦明心里就窜起一股无名火,这文臣武将二人狼狈为奸,
实是他的心腹大患。
绝不能让二家联姻。
赵峰闻言,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道:“陛下此言,让末将无地自容,请陛下准许臣领着手下部众,前往忻州边关。末将愿战死沙场,以表对大秦、对陛下的忠心。”
秦明心里清楚赵峰这话不过是说一说罢了,真让他去,他有的是办法拖延。
更何况,朝廷现在也没有钱粮足够从京城派遣一支军队赶赴边关。
想到这里,秦明不由看向户部尚书聂承望,要快些想办法夺回户部才行。
聂承望见皇帝看向自己,那双眼睛像是山中的老虎看到猎物一般。
聂承望不由心里一寒,低下头,不敢和秦明对视。
心里却想,看来这个小儿对我也动了杀机,今后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绝不能有把柄落在他手里。
冯严故意道:“赵将军,你身为右卫禁卫军大将军,肩负着皇城安危,怎么能离开京城呢?”
赵峰叹息道:“陛下不信任末将,末将只能以死明志!”
眼见二人开始双簧了,秦明可没心情看他们演戏,话锋一转,对冯严道:“冯相,有一件事朕要与你商量。”
刚才明明还在说右贤
王书信的事,秦明这话头一转,众人都有些愕然。
冯严回道:“陛下请说。”
秦明阴恻恻地笑道:“冯媚儿在时,性妒,不许朕纳其他妃子。如今她已死,朕的后宫现在以为嫔妃也没有。”
听到这里,冯严一脸的迷茫,他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忽然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只能顺势回答道:“是臣等疏忽了,只是现在正是国家危难时刻,大肆选秀女恐引起民间百姓不满。”
毛子安也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忽然提这个,蹙眉劝道:“陛下若是有喜爱之人,尽可纳入宫中,此事可容后再议。”
显然在毛子安心目中,皇帝纳妃是件不值得在这个时候提起的小事。
见其余人也都是不解地看向自己,唯有同样听过凌腾提起冯赵两家联姻的诸葛优,似是知道些什么。
秦明笑道:“冯相和毛侍郎多虑了,朕虽不才,也知道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之所以这个时候说出来,是因为这件事和在场的一位大臣有关。”
冯严见秦明一脸坏笑地看向自己,顿觉不好。
毛子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