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这话还真问住莫兴谷了。
他又只能转头看向秦明。
心中叫苦,自己的这位陛下实在是在有些任性。
自己只带几个侍卫跑去赌坊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不说。
还当着众人的面把县衙的一个捕头杀了。
如今他一心想要为那个什么杨狗儿翻案。
可一件定死了的案子,哪里有那么好翻的。
见莫兴谷又向自己求救,秦明脸上微微有些不悦。
莫兴谷看出了这一点,心里大惊,心想,陛下这是在责怪自己。
心里这样想着,便忙道:“何正!本官发现了此案的疑点,自然不能放过。事后向刑部和大理寺申请复核,也来得及。”
郭夫人一张老脸拧成一团,怒道:“莫兴谷!你今日是当真打算和我们郭家过不去了?”
有秦明在这里看着,莫兴谷自然不可能被郭夫人的气势压倒。
他一脸正气地道:“郭夫人,刚才本官已经警告过你了,这里是公堂。”
见莫兴谷油盐不进,郭夫人气得跌脚,却又没什么办法。
说到底她仗着的是她夫君的势,自己本身除了朝廷诰命夫人以外,并没有什么傍身。
“好!好!莫兴谷,别怪我没有提醒
你,在朝中为官,还是机敏些好。”郭夫人咬牙切齿,话里话外透着威胁。
有秦明在此,莫兴谷对于郭夫人的威胁,自然不放在心上。
反而笑着回道:“多谢郭夫人提醒,如今本官可以审案了吗?”
何正见郭夫人都对莫兴谷有些束手无策,这下彻底慌了。
如果说,在这之前何正害怕秦明,只是因为秦明的有恃无恐和深不可测。
如今见到莫兴谷都不怕郭夫人了,他才隐约感觉到了事情不对。
尽管每天被人阿谀奉承,何正心里却也明白,其实自己什么也不是。
他的一切财富权势的根源是他的姐夫兵部尚书郭同。
现在,有人不但无视了他,甚至直接对郭同发起了挑衅,这对于何正来说,是最让人惊恐的。
“阿姊,你快去请姐夫来救我!这些人都是想要害我的!”何正慌张道。
年近四十岁的他,居然像小孩子一样对着郭夫人撒娇。
显然郭夫人很吃这一套。
毕竟在郭夫人的眼里,无论何正是四十岁还是八十岁,他都是她自小带大的小弟。
“莫县令……这位郎君……我家小弟到底哪里得罪了二位,二位不妨直说,何必这
样兜兜绕绕?”
郭夫人的语气有些服软。
直到现在,郭夫人依旧不认为秦明和莫兴谷是真心为了替杨狗儿翻案。
她只觉得是莫兴谷二人在联手对付何正。
对于何正在长安城里的所作所为,郭夫人并非一无所知。
但是如同溺爱孩子的父母一般,那些在受害者身上难以承受的痛苦,在郭夫人眼中,只是小弟的一番胡闹罢了。
秦明听了,哈哈大笑。
为郭夫人的愚蠢而笑。
直到这个时候,郭夫人还没有明白,自己此番不为何正,而是为了郭同而来。
不过这也不怪郭夫人,大概谁也不会想到,有人敢冲着当朝的兵部尚书来吧。
见秦明大笑,郭夫人脸色不悦道:“二位,我已经作了让步。真要拼个你死我活,我们郭家可不会怕任何人。”
秦明冷笑道:“郭家?算什么东西!莫兴谷,审案!公堂之上,再有扰乱审案的,你这个长安县令该知道怎么做。”
秦明这番话说得既霸气又有几分随意,似乎把堂堂长安县令当成奴仆一般。
最重要的是,莫兴谷对于秦明这番近乎无礼的话,却是很恭敬的应了。
要知道,长安城的县令虽
然也是县令,可是和地方上的县令完全不同。
郭夫人此刻心里才有几分害怕。
能这么对长安县令说话的人……
她想不出几个来。
她心想,即便是自己的夫君在此,也未必敢用这样的语气和长安县令说话。
何正见郭夫人沉默不语,显然是有些怯了,更加慌了。
扑通一声跪下,扯着郭夫人衣角急道:“阿姊,你要救救我啊!”
莫兴谷一拍惊堂木,高声道:“来人,把嫌犯按住!”
这时衙役们互相看看,两个胆子大些,想在新县令面前表现,便走出来,连扯带拖地把何正押到了堂下。
莫兴谷又对陈氏道:“陈氏,你刚才说你的丈夫是被何正所害,可有什么证据?”
陈氏闻言,瞬间入戏一般,以手帕拭泪,同时盈盈拜倒,哭道:“长官明鉴,我那死鬼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