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凌岚的话,秦明有些无奈地收回了脚,骂道:“这个不知好歹的村夫!”
说到村夫两个字,秦明脑海里立刻跳出“诸葛村夫”四个字来。
他心中一喜,问凌岚道:“你说此人是诸葛武侯之后?”
可惜这个秦明原主是个不学无术的,那些前朝的事情,他只小时候听教书的先生说过几遍。
如今早已忘记了,现在的秦明想从原主脑海里得到这些知识,那真是缘木求鱼。
凌岚见秦明听劝不再踹门,心生好感,道:“诸葛优先生的确是诸葛武侯之后,坊间传言,其学识才智,不下其祖。”
秦明笑道:“那心性如何?”
凌岚一时没有明白秦明这话里的意思,道:“陛下这话的意思是……”
秦明却是看穿了诸葛优的心思,作为一个才高八斗之人,他怎么甘心一辈子被这诸葛武侯之后的名头而活着。
对于平庸之辈,先祖的荣光是神圣的。
可是对于诸葛优这样心比天高的人来说,即便是大名鼎鼎的诸葛武侯之后的名头,也会让他觉得自己被低估了。
想通这一切,秦明对凌岚道:“既然先生不在,我们就回去吧。”
凌岚没想到秦明这么快就放弃了,有些意外道:“那朝内的奏折……”
秦明望天道:“明天天气不错,我们再来。”
就在秦明一行人刚刚离开,就有门童从门后慌忙跑进内室,对诸葛优禀道:“先生,皇帝陛下离开了。”
诸葛优有些意外,哦了一声道:“他走时说了什么?”
门童回道:“奴不敢靠得太近,只隐约听见陛下说,明日天气不错,到时候会再来。”
诸葛优听罢,捻须笑道:“你去吧。”
这时一个身穿青衣,容貌秀丽的少女从帘后捧着茶出来,道:“爹爹,陛下这次走了,不会再来了吧?”
这名少女名唤诸葛钰,乃是诸葛优的独女。
诸葛优道:“自然不会再来了,他今日能忍住不打进门来,已经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了。”
诸葛钰一面为父亲斟茶,一面笑道:“父亲难免把人想得太不堪了,他毕竟是一朝的天子,怎么能做出这样无礼的事情来。”
诸葛优笑道:“你连他面也不曾见过,就为他说话?”
诸葛钰嗔道:“父亲这话说得真怪,女儿只是就事论事,可不曾帮谁。”
两父女打趣一阵,
诸葛优道:“明日你黄伯伯邀我去山里寻道游玩,你去不去?”
诸葛钰嫌弃道:“我才不去,黄伯伯一见到我,便为他那侄儿拉红线。”
诸葛优笑道:“黄伯伯的侄儿也是一表人才,风流人物。怎么,你看不上他?”
诸葛钰道:“您往日里还骂他跟着黄伯伯学傻了,就是一腐儒,如今反倒劝女儿?”
诸葛优哈哈一笑道:“我骂他腐儒是骂他治学,若是为人夫,他是极好的。”
诸葛钰道:“我看不好。”
诸葛优笑了笑,没有逼迫女儿。
这时诸葛钰忽然想起来,道:“爹爹,明日陛下还要来,您要是不在,怎么成?”
诸葛优笑道:“放心,他必不可能再来了。”
诸葛钰偏不信,道:“要是来了呢?”
见诸葛优不说话,诸葛钰道:“爹爹,咱们打个赌如何?要是陛下明日来了,你再不许干预我的婚事。”
诸葛优笑道:“要是不来,你就听爹爹的话嫁人?这可是终身大事,你就押到了皇帝身上?”
诸葛钰想了一会,坚定道:“陛下是天子,天子代天行事,如果他明日不来,那就是天意,女儿再无别话可说
。”
诸葛优心里其实并不打算强逼女儿嫁人,听见女儿这么说,就顺水推舟道:“输了可不许哭。”
诸葛钰笑道:“爹爹才是,顺了可不许耍赖。”
父女二人议定了,便各自散了。
第二日一早,诸葛优换好道衣,骑上黄牛,令小童引着,往黄成然那里去了。
诸葛钰则是守在家中,不时命侍女往门外查看。
秦明昨日回到宫中,到底放心不下堆积如山的奏折,硬着头皮批到了深夜,实在撑不住。
许多事情不难,但是秦明一不通如今大秦的律法,二在文言书写阅读上也甚是吃力。
因此事倍功半。
熬到晚间,凌岚都有些看不过眼了,对秦明道:“陛下,夜深了,今晚就早些歇了吧。”
秦明叹了口气,放下笔,道:“过去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凌岚见秦明这样,心中欢喜,道:“来日方长,陛下不要累坏了龙体。”
秦明望着凌岚,起身道:“今后你当值的时候,不必站着,是朕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