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有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
配着窗外黑漆漆的风景,和医院里安安静静的气氛,显得十分萧索。
王琰拿景帜没有办法,暗自长叹了一声,帮景帜弄了点温水坐到他的身边喂他喝下。
“你慢点。”王琰一手扶着他,一手帮他端着杯子说道。
景帜很勉强地笑了笑,“我这不过是胃痛,怎么搞得像是半身不遂一样,连喝个水都要你喂的?”
“别胡说八道。”王琰弹了他的脑门一下,“真是不让人省心的。”
景帜看到他似乎有点生气了,有心想要哄他一下,可是自己又实在是提不起力气来。
他明明就只是胃有点痛,现在头也晕,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我这是怎么了?”景帜记得他们一点酒也没有喝的,确认了这件事情之后,他伸出空闲的那只手去啦王琰的袖子,急急忙忙道,“我真的没有喝酒的,不信你闻我的身上,一点味道都没有。”
王琰当然知道他没有喝酒,要是他这个样子还喝醉了酒,那自己说什么都会晾他一阵。
但是即便是这样,王琰也是又生气又心疼。
他望着景帜,意识到对方似乎是想要自己的什么答案,于是说道:“我终于把国外的事情忙完了,昨天才把事情搞清楚,今天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而且直奔片场……”
说到这
样他沉默了一下。
景帜虽然反应有点慢,但是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快,他这时候过来,可是自己却跟人走了。
走了不说,还那么晚回来,回来还那么狼狈。
“我……”景帜刚想开口,就听王琰说道:“阿景,我以为你很想我。”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几乎压得景帜喘不过气来。
他愣了老半天,才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他受伤的眼神,王琰又有点懊悔,有什么也不应该在这里说,他跟一个病人斤斤计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没什么,你好好歇歇,等检查结果出来,好些了我就带你回去。”
景帜看到他似乎想要轻松地把刚才的话题揭过去,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激动地说道:“你是觉得我不想你吗?”
“你现在是要跟我吵架吗?”
问出这句话,就连景帜自己都觉得讽刺,什么叫他想和自己吵架,明明现在歇斯底里的是自己啊。
“我没有那个意思。”王琰道。
景帜看着身穿衬衣的王琰坐在病床边,只需稍微留意,就能发现他已经换个衣服了,身上也是一丝不苟的样子。
他身上的白色衣服和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褥混为一体,离着景帜那么近可是他又觉得好远。
不知不觉的,一种诡异的委屈感就从景帜的心里涌现上来,他的鼻
子一酸,眼里立马蓄满了泪。
而后泪珠就大滴大滴往下掉。
景帜很少在其他人面前哭,但是在王琰的面前确实哭过不知道多少次。
然而却没有一次是因为两人吵架的。
王琰见他突然哭,也慌乱了一阵,他连忙道:“我没那个意思,我刚刚说错话了,对不起。”
“没有,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错,不关你的事。”
景帜说的是气话,语气里生气的成分连他自己都听出来了。
王琰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你怎么像个刺猬一样,我偶尔生生气可以吗?”
他很清楚自己不高兴就是因为景帜身边出现了一个自己不熟悉的男人,也许聂辰说得对,自己确实是吃醋了。
也是因为想起了聂辰说的什么要适当地吃醋,就什么话就往外说了。
但似乎他说得不对,如果他早知道景帜会这么大反应,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说的。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景帜吸了吸鼻子,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那一句话,他要偶尔生生气。
“那你总得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生气的吧,你要告诉我,我才能改啊。”
说完他抽噎道:“但……但是你不能说我没有想你,还有人比我更加想你吗?”
王琰笑了笑,说道:“是没有了,再没有人比你更想我。”
他拿了纸巾帮景帜擦眼泪
,手法很轻柔,但是让景帜更加难受。
他瞪了好半晌,王琰还是没有说他是为什么生气啊。
所以王琰一直擦,他的眼泪就止不住地一直流。
这段时间的思念委屈和担心全部都在这一刻如潮水一般,顺着眼泪流出来几乎要把景帜淹没。
“怎么了?怎么还越哭越凶了?”
景帜哭得眼睛有些难受,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他依旧说道:“我……我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