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私人医院很贵,所以人也很少,平时都没什么人。
所以显得十分安静。
走过走廊的时候,王琰都能清楚地分辨走廊里他和医生的脚步声与呼吸声。
“王先生,请进。”
“多谢医生。”
医生邀他坐下,拿了近期的病历本给王琰看。
“你母亲近来的状况真的好了不少,若是没有受到什么刺激,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们就每日这样陪陪她,对她的病有好处的,从她对景先生的态度也可以看得出来,她应该已经慢慢地放下过去的事情了。”
“但是她这个情况最重要的还是要稳定地进行治疗,你确定要把她带到德国去吗?”
王琰垂眸,“嗯,我已经想好了,也已经办好签证了,请医生帮我保密。”
医生抿了抿唇,自然不好对他们的私事进行评价。
他从抽屉里拿了一份资料给王琰,“这个是我师兄的一些资料,你可以回去看一看,如果你们真要过去,他会接着接收你的母亲,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王琰接过资料,说道:“多谢医生。”
话音刚落,突然就听到办公室外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
两人飞快地冲了出去。
景帜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
这样。
他从第一次见到王琰的母亲起,她就是温和大方的,不仅冲着自己笑,而且还亲昵地叫着自己小景。
景帜以为,她大概已经原谅了景安,而且也接受了自己。
但是这事情是他自以为是了。
王琰从来不跟他讲过去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不说起上一辈的恩怨。
景帜只知道景安对不起他们,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对不起他们。
他看着王琰和她母亲这么想,于是便好奇他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谁知道王琰母亲突然发病,猛然尖叫起来,把景帜手中的杯子都吓得摔到了地上。
景帜顾不得那么多,连忙上前安抚她,没曾想竟被她掐住了脖子。
看起来娇小瘦弱的她,力气却不小,一下掐得景帜喘不过气来。
王琰和医生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阿景!”
王琰连忙冲上前去,把手中东西往床上一扔,就去拉开他母亲的手。
医生也飞快给她注射镇定剂。
有了他们两人的帮助,不过片刻,病房里就陷入了安静。
景帜眼尾泛红,脸上是红潮褪去后的苍白,而脖子上一条红红的印子,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他的围巾还拿在自己的手里,拿着围巾的手微
微发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景帜流下泪来。
王琰抱住他,说道:“不关你的事,没事了,没事了。”
他这样一安慰,景帜的委屈情绪涌现上来,他扑在王琰怀里,眼泪顺着王琰的大衣往下流,王琰怕捂着他,拎了他的领子退开。
“没事的,我们先走吧,这里交给医生好了。”
王琰曾经说过,他母亲发病的时候见不得所有跟以前有关的人或事,所有的人都可能让她疯狂。
所以他们现在最好是先离开。
景帜点点头,跟着他站起身来。
“麻烦医生了。”王琰转身跟医生道了句感谢,顺手把床上的东西塞进包里而后带着景帜离开了。
走出医院,来自西伯利亚的风随着雪的味道吹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二人都清醒了不少。
王琰伸手摸了摸景帜的脖子,嫩滑的皮肤上,红痕久久不能消散。
“疼吗?”他问。
景帜摇了摇头,“对不起,是我先跟她提你的父亲的。”
王琰扶着他脖子的手一顿,“没事,这不怪你,她还这样是因为她的病还没好,我给你找个医生看看吧,免得留下印了。”
“不会,我就是这样的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景帜说着无
所谓地抓起围巾围在了脖子上。
先时他们两个亲热的时候,景帜的身上都总是很容易就会留下印,这对于他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王琰点头嗯了一声。
“好吧,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我先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
景帜情绪不高,他不想骗王琰,“今天有点累了,明天再去好吗,今天回家做手工吧。”
王琰依旧同意,都依景帜的意思。
“反正明天不用到医院来,我们可以约会一整天。”
每次他母亲犯病都要好几天才能恢复过来,所以这时候王琰都会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做手工,其实都是一些木工活,比如刻个勺子什么的,他说这样特别解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