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帜站在那里看着王琰扯了纸丢在地上,想要过去帮忙,脚步动了几下,还是停了。
“对不起。”
他总是什么都做不好,两年前是这样,两年后还是这样。
“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你先下去吧,我来收就行了,这里黑,你眼睛不好,看不清很正常。”
王琰蹲在地上抬头望了他一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
“你有点醉了,先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把那几个酒瓶子带下去就行了,当心别摔了。”
王琰给他安排了任务下来他才动作,“好。”
看着他小心翼翼拿着东西,而后小心地打了灯下楼,王琰的眼神黯了黯。
他想起了聂辰跟自己说的话。
“小景这个病就是有时候脑子昏昏沉沉的,有点不清醒,但是脑子里绷着根弦,认准了一件事就会一直影响着他的心情,除非帮他解决,要不然他就会犯病,然后才又好起来。”
当时王琰有点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今晚一对照,他就明白了。
王琰突然停了动作,把兜里那根烟拿出来抽了。
他紧紧盯着黑暗中的苍山,能在隐隐约约间分清山与天之间的间隙,山的形状崎岖不平,
也不知像谁的人生。
景帜小心地放了酒瓶,脑子虽昏沉,但他依旧想帮忙。
于是拿了一张旧毛巾想要上楼抢救一下那木质地板,可是走到台阶上他突然闻到了烟的味道,抬眼一看,景帜果然在吸烟。
他的身影几乎隐在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景帜并没有刻意不发出声音,他也没有发现。
他抽烟的动作已然十分熟悉,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了。
景帜站了一会儿,又轻手轻脚地转身下了楼。
等王琰收拾好一切下楼的时候,景帜已经洗了澡吹好了头发。
“你先睡吧,今晚我睡客房。”王琰先跟他搭话,也没说为什么昨夜才一起睡了今晚就突然要睡客房。
景帜点头嗯了一声,语气里无不遗憾。
但是王琰像是没察觉,转身进了客房。
景帜坐在床上愣了好半天,一直听到隔壁的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又听到水声停了。
他这才起身去敲响了王琰的房门。
“阿景,怎么了?”他的语气里辨不清情绪。
“对不起。”景帜又道,“我是真的想帮忙,但是我总是惹麻烦。”
“那木质地板肯定不好收拾了吧,到时
候我陪你朋友的钱,去换新的吧。”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刚才……”
突然,王琰伸手把他搂在了怀里,止住了他的碎碎念。
夜晚,风一阵一阵,景帜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王琰身上刚洗了澡的那种热气升腾,还能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许久,王琰才道:“阿景,在我面前,你不用小心翼翼,你偶尔犯错也没什么。”
“我不会怪你,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的全部。”
“就算你迷迷糊糊的,我也喜欢你。”
景帜被他哄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如果他不怪自己,那为什么不挨自己睡呢?
手机突然亮了一下,是王琰的消息。
“明天一起回节目组,早点休息。”
“我怕我做出点什么过分的事,今晚就不陪你了。”
“来日方长,晚安,好梦。”
景帜被他这消息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搞得自己好像很饥渴似的。
但是……
他看到自己不饥渴吗?
景帜郁闷了一会儿,终是没好意思再去敲人家的房门,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晚安。
而后隔了两秒又觉得自己太冷淡了,又回了一个明天见。
傻x就傻
x了,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夜,两人睡得都还不错。
第二天一早,景帜早早地就跟着王琰一起回了节目组。
他没有提前说大家都不知道他回来了,见到他十分惊讶。
“景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张婷不知道是热情惯了还是社交牛逼症,搞得好像整个节目组都跟他很熟一样。
景帜却没太在意,说道:“今天刚到,王琰来接我的。”
此话一出,众人的表情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带着八卦的味道。
然而两人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景帜问:“我们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哦,今天是洱海骑车,这可是体力活,从才村码头骑到喜洲,然后在喜洲坐车环洱海。”张婷说着累,但是言语里都是期待,“今天还不算完,明天又是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