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还算可口的早饭,吃得景帜几乎消化不良。
他真的很想把王琰的心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王琰,我们两个现在到底算什么?”
景帜想起来,自己不算个主动的人,王琰又什么时候是过呢?
王琰的脸色终于变了一下,他慢条斯理地喝下一口豆浆,才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什么叫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景帜真的要气炸了,“不是,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你看来,那就是我一个人的事儿是吗?”
王琰抬头,眼神里似乎有些受伤,他看着景帜,“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你解释,我知道,你想听。”
“你随便编一个不行吗?”
“王琰,你真的很可以,你永远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景帜说完这话冲地就下了楼。
但是下了楼景帜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傻x了,眼睛肿成那个样子,又没有化妆又没有拿东西,他要去哪儿呢?
开车回去?累死他算了。
想着想着他竟然还就委屈上了,鼻子一酸坐在院子里的一个秋千上哭鼻子。
反正他在王琰面前也没什么好形象了,爱咋咋地吧。
过了没一会儿,王琰就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还拿了一包纸。
他扯出一张递给了景帜,景帜没接,而是直接把他手里那一整包都拿了过来。
然后他干了一件更更傻x的事,他看着王琰要坐到秋千上,他脚一蹬把秋千晃了起来不让王琰坐。
王琰站在一旁愣了片刻,伸手拉住了绳子,然后强行参与了景帜的游戏。
景帜心里是不愿意的,可是他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只想赶紧把哭给止住了。
可偏偏王琰就不让他如意。
“阿景,你别哭了,眼睛本来就肿了,再哭可能明天都
消不了。”
景帜好不容易止住点,听他说话心里就又梗了一下。
“再量一下温度吧,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你还有点烫,如果还缓不过来的话可能就需要再吃点药了。”
他说着作势要把温度计往景帜的咯吱窝里塞。
景帜一把夺过来,自己塞了进去。
“王琰,你现在算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回来啊?”
此刻的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几乎把半个院子都晒得发烫。
秋千正摆在院子中央,三百六十度被照了个完完全全,而且他们面对的方向还逆光,坐在上面实在算不得舒服。
但是两个人却像是感觉不到晒一样,就那么坐在那儿。
“我就是来找你的。”王琰说道,“想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景帜的话说得很快,仿佛也想催着他赶紧给出答案。
王琰低了头没有看他,仿佛是在避阳光。
“我想看看你。”
“看我干什么?”
景帜句句逼问,逼得王琰想要退缩,可是他都回来了,做了那么多的心理建设,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回来了,他不可能退缩。
见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景帜刚刚悬起的心又往下沉。
他吸了吸鼻子,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学生,“你不用说了,你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对不对?”
“我记得你以前在我面前挺能说的,不像现在这样的。”
“你不想说就算了,也不必勉强,我……”
“我想你了。”王琰淡然的声音透过景帜的左耳耳膜像一道惊雷劈过脑海穿到右耳,而后消失于这苍山洱海间。
景帜倏地抬头望向他,见他也望着自己,脑子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我就是想你,想看看你就回来了,回来后发现你要录这个节目,正好台里有认识的前辈,帮忙介绍就来了,我不知道会给你造
成这么大的困扰,是我的错。”
这次景帜是真真切切地看到那句想你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景帜想咬他,想把那嘴唇咬出血,他突然想起那次在古镇。
景帜心中咯噔,“你……你那天的嘴咬伤是不是我咬伤的?”
他自己的情况自己是清楚的,每次犯病时做的事情都不是很清醒,所以他那个时候强吻了王琰?
王琰的面色有一瞬间的迷茫,显然不知道景帜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话题,然后他没说话。
不说话那景帜就明白了。
“你早就知道我的病了,你是因为我的病才回来的。”
景帜现在的心空落落的,有点痛,像是被他自己捧在手上,然后和王琰一起一针一针地往上面扎小孔。
“不是。”王琰突然停了针。
“我是在山里民宿那天知道的,就抽烟被拍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