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改变。”陆时清伸手抚上腰间的细剑,剑穗一晃一晃,流苏荡漾在身侧。
“可是我想试试,就算改变不了这个世道,至少可以试着改变天阙阁。”楚翊突然提高了音调,“如果我真的能顺利继任掌门,这也不是不可能。”
“那我……翘首以盼。”陆时清笑着,只是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到那天了。
初冬时节难得有放晴天,但今日的南都却是冬阳绚烂,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潮都涌向城北的神庙,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信神,但来者皆会拜神。
“阿晏,城里的人一般都不出城的吗?”楚翊突然问道。
陆时清点了点头:“南都有很多人只是来待几天就走,那并不长居于此的人一般是冲着南都的奇珍异宝能人异士来进行交易的,会比较注意自己的身份,但还有一部分人住在这里可能一辈子也出不了几次城,相对而言也没有那么注重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暴露。”
“噢,所以那些敢以真身示人的妖族大多长居南都,而吃了隐息丹无法使用灵力法术的便大多是外来者。”楚翊若是有所思,“这样看来城里抢夺财物的这批人和城外剖取妖丹的那批是两拨人,而且……他们并没有经常进出城门传递消息,所以才不受隐息丹控制。但不进出城门,他们又是如何传递消息的呢?”
“南都不能动武,但并非不能使用法术,有些妖族以为这里是安全的,会毫不忌惮的使用,就算谨慎些的,在遇到劫财之事时也难免反击,”陆时清凝神细思,“所以一定是城内他们找准了目标确定是妖族,大概率是通过在这些人身上留下什么记号的方式直接告知外面那些人的。”
这样一来他们不必进出城门,也就不会吃下隐息丹从而失去灵力。
“算啦,等雁城主回来我们再跟他聊聊吧,说不定能知晓更多。”楚翊笑着往前
走了去,脚步轻快了不少,“阿晏,今天可是祭神节,难得遇上这般热闹的时候,我们一道去前面看看吧。”
陆时清不由得也加快了步伐,微风扬起他遮面的红纱,隐约可见他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笑的温和而美好。
楚翊一看就是鲜少出门,拉着陆时清这里看看,那里逛逛,怎么也看不够。
“阿晏,你看那里,好像是在卖什么酒?”楚翊突然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摊,摊前围了不少人。
“那不是在卖酒,而是这边祭神节的风俗。”陆时清跟在楚翊后面,步子比楚翊沉稳了不少,“这酒你花银子可买不到,得投中了前面的壶才能赢得桌上的酒。”
听到这里楚翊提起了兴趣,他拉着陆时清挤上前去跃跃欲试,其他人见到这两人器宇不凡,都纷纷投来了打探的目光。
“这位公子要来试试吗,这是我们南都祭神节的习俗,一人可拿五支竹箭,只要投中前面那个竹筒之中两支,就可以换得一壶忘忧酒。”摊主是个很热情的小姑娘,她并未戴斗笠,露出头顶一对毛茸茸的长耳朵,原来是只兔妖。
这竹筒离人站的位置还是挺远的,看近处散落的箭矢就知道有不少人都失败了。
“那我……就来试试吧。”楚翊笑着接过竹箭比划了一下,往前一掷,箭准确无误的落入了竹筒之中,紧接着他又拿起三支,竟是同时投中。
已经有两壶酒了,够喝了。楚翊思索一番,干脆拿起最后一支箭,猛地向前一扔,竹箭竟是直接穿透的竹筒,横着将整个竹筒连同里面的四支箭都牢牢定在了后面的墙上。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响起来惊呼和掌声,但楚翊只是笑着回过头看向陆时清:“阿晏,一起尝尝这忘忧酒?”
两人拿着酒登上一处高楼,站在整个南都的最高处俯瞰着整个南都。
陆时清欲言又止,再三思索还是开口了:“我们其实可以在下面坐着喝……”
他们在屋顶,但下面明明就是一个有着长廊座椅的阁楼,但楚翊偏偏拉着他爬上了房顶。
“既是登高,当然要在最高的地方喝酒才有意思,下面阁楼岂不是局限了。”楚翊振振有词,“你看这儿的风景多好,微风拂面,目无遮挡。”
陆时清笑着摇了摇头,楚
翊有时候就是这般……孩子心性。
“阿晏,这酒为何名为忘忧?”楚翊说着打开酒壶喝了一口,“当真是仙露琼浆啊。”
“这可不是普通的酒,而是用南都的护城河水和只在这片戈壁上才能生长的忘忧花酿造而成,出了南都,可就喝不到了。”陆时清说着也打开手中酒壶闻了闻,“忘忧花酿酒可让人入梦,忆起曾经最无忧无虑的岁月,所以名为忘忧。但我也只是听说,未曾试过,不知是真是假。”
“那我可真有些好奇了,”楚翊说着又喝下了一大口。
这忘忧酒清冽芳香,闻上去有一股浓烈的花蜜香,陆时清浅浅抿了一小口,却感觉到强烈的灼烧感沿着喉咙一路向下。
他有些惊讶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