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这南都,可是有很多规矩的。”陆时清说着勒紧了身下马匹的缰绳,放缓了脚步。
江爻虽然年纪不大,但大概是常年跟着陆时清走南闯北的原因,她的骑射之术异常的好,而此刻三人骑着马直奔南都,她甚至比常年不出门的楚翊都还要骑得熟练些。
“有些什么规矩?”楚翊与陆时清并肩,但他的马似乎并不太听话,甚至有些左摇右晃。
陆时清看着楚翊有点儿恼了的表情,轻轻的笑着:“进城的每一个人都得换上一身红衣,不可佩剑,以斗笠掩面,这些都是为了隐藏个人身份。还有一样,就是每个人都必须吃下一粒隐息丹,吃下之后无法动用法术。但妖族服下丹药三天之后就会失效,而人族五天之后才会失效。”
楚翊点头问道:“那我们人族进去了岂不吃亏?万一动起手来毫无胜算啊。”
“反正只要你不出成,谁也不敢在城里动手,倒是没什么影响。”陆时清转头看向楚翊,“如果真的有人敢在南都地界动手,那他吃下的隐息丹就会化作催命的毒,保他没命从南都活着出去。”
江爻听到这里倒抽了一口冷气,陆时清跟楚翊一见如故路上聊得没完没了,她也插不上什么话只能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唉,想当年都是她说好几句师父才会回她一句还嫌她聒噪,没想到碰上这个楚翊就不一样了。
江爻正愤愤不平的想着,突然看到旁边的树林里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师父,那里有个人!”江爻勒住马停了下来。
陆时清和楚翊转头看向那边的树林,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见那是一个伤的很重的青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地方离南都已经很近了。”陆时清道,“虽然南都是个绝无纷争的世外桃源,但南都附近,却是杀戮横行。我们在这里最好不要多做停留。”
陆时清不是想见死不救,但南都这个地方太特殊了,多少年前他就是在这里差点儿命陨的,那时候若不是遇上江爻爹娘拼死拖延时间,他可就真的没办法活到今天了。
然而尽管他嘴上这样说这,却还是没有扬鞭而去。
“师父,我看他也不像作恶之人,你看他这么文文弱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留在这里就是过一夜也得冻死!”江爻早
已看出陆时清也在犹豫,干脆翻身下马前去查看了,“我去找找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如果他并非恶人,我们其实也可以先带他进入南都,那里不会有人能杀他。”
楚翊点了点头:“他一个人半死不活,总干不过我们三个,就顺路把他带到南都也无所谓。”
陆时清嗯了一声,也翻身下马走上前去。
那人身上有很多的伤 ,但看起来却像是最普通的刀剑法术所伤,不像是妖魔鬼怪所为。
“他的腰上有不少伤口,像是有人想要抢夺他腰间挂着的什么东西,但那些人倒也没下死手。”陆时清道,“他身上也没个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人不是抢他带的值钱之物,就是抢他证明身份的信物了。”
“师父,我带着他吧。”江爻说着自告奋勇的把他拖上了马,别看小姑年看起来瘦弱,力气倒是不小,“师父,我们出发吧?”
再动身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速度,生怕再遇到什么变数。
在路上那人迷迷糊糊好像醒过来一小会儿,嘀嘀咕咕的喊了声什么,然后又在江爻怀里晕了过去,他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止住血,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南都地势荒凉,是一座建造在戈壁上的城池,这座城明明几近寸草不生,但城墙周围的护城河却很是宏伟,没人知道这样干涸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护城河,也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能在荒漠之上建造出这样庞大的一座城。
几人上交了佩剑换上红衣服下隐息丹,又戴上了斗笠这才被允许入城。入城的所有人都是这样一身装束,看上去当真分辨不出身份,哪怕是相熟之人也容易认错。
这红衣鲜红,江爻并不是太喜欢,但当她抬头看向陆时清的时候却愣住了。这身红实在是太适合陆时清了,摇曳生姿,一眼惊鸿。
“师父,我觉得他都快不行了,要不我们还是先找个医馆给他看看伤再找个客栈吧。”下了马之后江爻就一直搀着这人,大概也是因为陆时清的耳濡目染,江爻历来心善,她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遇上这些事儿永远做不到袖手旁观。
陆时清点点头,带着他们走进了旁边一家医馆。
一进门,不光江爻,连楚翊都惊呆了。南都这么一座
孤城里一个看似普通的医馆,却摆放了无数珍奇的药材,店家甚至好像并不太注重那些异常昂贵的药品,将它们随意的摆放在架子上。
“南都这个地方,遇见什么奇珍异宝都不足为怪。”陆时清解释道。
等处理完那青年一身的伤,天色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