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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是只
能先离开城隍庙,刚跨出大门却看到一个一二十岁的妙龄少女提着一篮子纸钱正准备走进来。
陆时清与楚翊对视了一眼,楚翊用右手摩擦着左手手腕缓缓开口:“姑娘,你一个人提着纸钱来庙里祭拜,就不怕出事么?”
这城隍庙那么破败,一看就并不经常有人来。
“今天是七月初一,我来给他烧点儿纸钱。”那个姑娘轻笑着,“两位也是来城隍庙祭拜的吗,这些年没多少人会来了。”
楚翊这才注意到,她篮子里是满满一篮纸钱,并无香烛。
“我们路过郾城,就顺道随便看看。在下楚翊,姑娘如何称呼?”楚翊那双潭水般深邃又纯粹的眼中含着点点笑意,看上去是那样的让人心醉。
“叫我云麓就好。”
陆时清那满脸的严肃与楚翊的的笑容截然相反,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云麓:“云姑娘前来城隍庙祭拜,为何带的却都是纸钱?”
“纸钱……怎么了?”云麓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祭拜神仙的都是香烛,祭拜死人才烧纸钱,你为何会带着纸钱来城隍庙里祭拜?”陆时清正色道。
“噢,两位有所不知,我们郾城的城隍庙啊,烧香烛是不灵的,只有烧纸钱才会灵验!我每月初一都会来烧上一些以求平安。”云麓说着朝两人笑了笑,侧身走进庙里。
一个如此破败的城隍庙怎么还会有人每月前来祭拜,而且看样子除了这个云麓,几乎没什么人会来,那她又是为什么而来呢?
陆时清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他隐约感觉到云麓与郾城的怪异脱不了干系,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陆兄,我们要再在城里逛逛?”楚翊摇了摇头,“这次总不会是幻境了。”
“嗯。”陆时清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听不出太多情愫来。
百日里的郾城不像夜晚那么死寂,时不时有过往的商队急匆匆走过,而悠哉悠哉走在长街上的两人就与身旁那些行色匆匆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马队大多是走南闯北的货商,他们并无心在此停留,对郾城那些真假难辨的传闻也早已见怪不怪了,反正只要遵循规则,这些怪象也并不影响他们继续贩货。
“请问公子可是……陆时清陆公子?”一个人突然喊住了陆时清。
此人三四十的年纪,却长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和不修边幅的满
脸胡茬让人看起来像是个江湖中人。
陆时清嗯了一声,依旧是平平淡淡的一声,听不出他是什么态度。
“在下张赫,久仰陆公子大名!”他显得很激动,但似乎又有些许不安,“可……我手里现下确实是没有十两黄金,但斗胆请陆公子出手相助,我可以立下凭据,日后一定奉上酬劳!”
楚翊满脸惊诧的看了一眼陆时清,又看了看张赫,出乎意料的,陆时清并没有否决。
是他楚翊太久没有出过天阙阁见识太少了?陆时清这样风光霁月的人物,一来就谈十两黄金合适吗?
还有……十两黄金啊!这是什么天价啊!
“什么事?”陆时清轻声问道,对楚翊的惊诧见怪不怪。
“陆公子,在下与爱子张乾途径此地,我们不知郾城规矩,他夜里出门想去药房抓点儿药带路上以防万一,没想到这一去……就没回来了!”张赫的脸上露出悲色,“我也是在那之后才知晓郾城夜里不可出门,现下已经在城里找寻了好些时日却没有任何线索,我也不敢贸然夜里出来。”
“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找到你儿子张乾?可是郾城夜里出门几乎没有人活着回来过,你儿子恐怕……”楚翊揣摩道。
“阿乾还没有死!他一定还活着,请陆公子出手相助,我现在拿不出十两黄金,但等我回家之后可双倍奉上,还请陆公子相救!”张赫似乎很肯定。
“什么时候出的事?”陆时清意简言骇。
“两天前!”张赫看见陆时清没有要拒绝的意思,眼神里重新燃起些许希望。
“那这些天,你可有找到什么线索?”陆时清说着。
听到这个问题,刚才还满眼希望的张赫却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很显然,这些天他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这郾城似乎只有城门那一家客栈,你应该也住在那里,我们先在城里查看一番,你回客栈等消息吧。”陆时清说着已经向前走去。
等走远了,楚翊才拍了拍陆时清肩头笑道:“想不到陆公子在江湖上也是大名鼎鼎啊,来这么个小地方都能遇到来请你帮忙的人。是我在天阙阁关得太久,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不是请,是雇。”陆时清好像并不避讳找他帮忙得出十两黄金这件事。
这也是楚翊怎么都没想到的,他所看到的陆时清出尘清逸,似乎与那些俗世烟火沾不上半点儿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