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力气回她,下一秒便又睡了过去,我听到周围一片嘈杂声,“小许,小许……” 是女同事。
“许女士,您能听到我说话吗?”应该是乘务员。
我懒得回应,沉沉浮浮的睡了过去,我又看见了她,她也同样在看我,她冷眼旁观着我此时的遭遇,没有一句同情的话,我委委屈屈的转开了视线。
再醒来时,眼前一片白,女同事顶着黑眼圈眼看着我醒来,激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要死了,要死了,你终于醒了。”
“谁要死了?”
我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你呀,不不不,我是说我要急死了,还好你醒了,我去找医生。”
她好吵,我拉住她的胳膊。
“我睡了多久?”
“两天,我跟老大请了假,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再回去。”
“回去?我们现在在哪?”
“y市。”
“我们不是坐飞机回去了吗?”
“哦呦,你怕不是烧坏了脑子,从多艾回来你就发烧了,我送你来的医院,不行,要死了,要死了,我得去找医生去。”
我本想再次拉住她,并且告诉她,我没有烧坏脑子,但手脚却不听使唤,脑子里混乱不堪的影像来回盘旋,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真的烧坏了。
在多艾公司见到那个戴口罩的女生,还有聚会的场景那么真实。她看我时淡漠的眼神,飞机上的毛巾,额头上冰冷的指尖,还有此时心里头真真切切的难过。
一时间,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又或者说,也许下一秒我便又会在下一重梦中惊醒。
周围的一切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这次的出差并非非我不可,而艾思雨早在一八年下半年就结了婚,朋友圈也早已设置成了三天可见。
她偶尔会晒晒孩子与工作,而我的微信昵称也在几年前就改成了代表着结束的标点符号。
我重新闭上了眼睛,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
最终,我是在同事的车上惊醒过来的,坐标西安,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狗屁出差和聚会。
同事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并且告诉我:你说了许多梦话,但我一句话也没听清。
我感觉到了无比的虚伪,也并没有深究她话中的真假,不顾她的阻挠准备下车。
她喊我:“小许……”
我想起之前醒来满眼的白色,于是躲开胳膊上的手下了车。
脑袋还有些晕,腿脚软绵绵的,定了定神逃也似的离开,我有些害怕,但具体怕什么,我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