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溪被两个警卫员架住双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阿爹阿娘是什么一下一下就被打死的。即使他拼命反抗,也逃脱不了他们的魔掌。
他好恨啊,恨那个坐在高台之上嗑着瓜子,吹着凉风的男人。他看着父母。看着人命惨死在他面前却面无表情,他的心到底有多么的狠?
孟端兮不忍看到这种场景,他掀开帘子,躲进了轿子里面。
待车队走过之后。
何洛溪跑到了阿爹阿娘的尸体旁边,看着他们沾满鲜血的脸眼泪夺眶而出。震碎胸膛般的嘶吼道:“阿爹,阿娘,你不要死啊,不要留下阿洛一个人,阿洛好孤独。”
阿爹留下最后一口气,从怀里拿出那个完好无损的木船,不幸的是船杆已经断了,“是阿爹没有保护好它。阿洛,你带着它,以后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为阿爹阿娘报仇……”
“阿爹,阿娘,你们不要死啊!”
无论他什么叫喊,无论他怎么那么哭泣都没有用。
阿爹阿娘还是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思绪回转之间,洗澡水已经凉了。
哗啦一声,他站起身来用毛巾擦拭干身上的水渍后穿上衣服,径直向床边那个熟睡的人走去。
孟端兮睡觉有个坏毛病,就是喜欢蹬被子。客栈的被子又硬又厚,磨人的慌,在家他睡一直都是蚕丝被,质地丝滑柔软,一夜无梦。
何洛溪伸出手,又帮他重新盖上了被子。
睡梦中孟端兮不老实咂巴着嘴,呓语着:“好想吃红烧肉,糖醋排骨,小鸡炖蘑菇……嘿嘿!”
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他的脑袋里还是只能想得到这些东西。听到他的话何洛溪忍不住的狠狠皱了两下眉头。
一个人的性情竟然能在一天之内变化这么大。
明明前一天还是杀人于不眨眼祸害苍生的纨绔子弟,今天就变成了单纯无邪的富家少爷。
他用着冰冷的手轻轻拍两下脸。
一把将他往里面推了进去,自己则躺在他的原来的位置上。
孟端兮有点不高兴,他好不容易捂热的被窝,竟然被何洛溪霸占了。
但是他又不好说什么,谁让他他是少帅,他是绑匪。
他只能把身体蜷缩在一团,尽量裹紧被子让自己的身体温暖一点。不过片刻,他又睡着了。
梦里他梦到了上一个世界和裴瑾瑜恩恩爱爱的画面。从相识、相知、相爱到
最后的分离……他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瑾瑜,别离开我,别!”
梦醒之后,天已大亮。
“孟端兮,你…”
他猛的睁开眼睛,这时候才意识到,他竟然把双手双脚全部架在了何洛溪的身上。
而何洛溪的脸上竟然还沾满着他的口水。
“对不起,对不起。”孟端兮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他放下手滚到了床的里侧。
连带着被子也一起卷走了,一股刺骨的凉意袭来,何洛溪也没有继续睡下去的欲望了。
他起身走到脸盆边洗脸,试图把他的口水从自己的身上洗去。
孟端兮睡觉就是不老实,总是动手动脚的。半夜时常把他抱起来又是亲,又是蹭。
一想到他过分的接触,他的心口就一阵燥热。
他猛地将毛巾丢进水里,回过头凶狠的说道:“你还想卧在床上多久?快起来,马上还要赶路。”
孟端兮“哦”了一声,听话的先掀开被窝,从床上走了下来。快速把衣服穿好,跟着何洛溪一起下了楼。
楼下的吕飞和宗盛京已经收拾好了,早已等候他们多时了。
吕飞在看到他身后跟着的畏畏缩缩的孟端兮,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怒吼道:“又是这个小子耽误时间,害得我们拖延了一个小时才出发。我看你就是欠揍,不打一回,不长记性。”
把作势抡起,拳头就要锤他的脸。
被何洛溪拦了下来,“飞哥,算了吧,这小子用了他的手镯给我买的食物,也算是干了一件好事。”
吕飞没读过几年书,大字不识一个。他可是没有听过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些话的,只知道孟端兮现在是自己手上的质子,只要他不听话,他就可以打他,可以骂他,只要不把人弄死就可以了。
宗盛京跟他不一样,他是他们团队的军师。多少还是有点文人气息在身上的。
临出发之前,何洛溪给孟端兮分了一块烧饼,“这就是你今天的干粮了。每人一块,不许多吃!”
看着手上那黑黢黢的烧饼孟端兮啊了一声,委屈的说道:“就是一块烧饼。一个早上就干完了,怎么能熬过一天啊?”
而且,这烧饼已经放了两天了,估计都有一些臭味了。
“你这小子,人小,饭量倒挺大。大帅府锦衣玉食这些年嘴都给吃刁了,跟着我们受苦日子真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