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卧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里面从走出一个头发乱蓬蓬的披在脑后的女人。
在看到那一锅热水和孟端兮腿上的红肿时,她冲了过来,“儿子,儿子,你怎么了?别吓我呀。”
“滚开,你这个疯女人,他不是你的儿子。”关严咬牙切齿的瞪着这个疯女人,她一头蓬乱的头发,脸上脏兮兮的,穿着破旧的衣服,怎么看也和衣着华丽地位高显的裴瑾瑜扯不上半点关系。
“儿子,你怎么样啊?你疼不疼呀?水,对!水!”母性的力量让张木兰的神志在这一刻恢复了正常,她立马接了一盆冷水,冲刷着孟端兮的腿一盆接着一盆,不停的冲着,她试图用这种方法来降低热水对皮肤的伤害。
关严显然没有想到这点,他只顾着指责他,只顾着埋怨他,却没想到用什么办法来帮助他减轻痛苦。
意识到这点后,他更加的恨这个眼前这个女人,他一把推开她。将她撞翻在地。
然而这一推,张木兰的重心不稳额角撞到了桌面,鲜血从里面渗出,接着她的身体滚落在地,倒地不起失去最后的意识。
关严顾不得管她,赶紧抱起地上一条腿被烫的发红发紫的孟端兮冲出了房门。
“放开我,快放开我。”孟端兮忍住脚上的剧痛拼命的挣扎着。
“小兮,你别乱动,等我送你去医院。”关严紧紧的抱着他的身体。
他身上浓重的香水味让孟端兮的鼻子一紧。
他到底从哪里沾染的香水味,恶心到让他想吐。
“我不让你送我去医院,你快放开我。”
在他的怀抱里多待一秒,他的身上就像有无数只虫子在爬一样激得他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关严身材瘦弱,抱住一个成年人是比较困难的。
他一边抱着他,一边冲向门口靠近。
“看看有什么办法把他赶走,我快受不了了。”无奈,他只能向系统求助。
“宿主提示您,您的右手边柜台上有一个花瓶。”
孟端兮用余光飘到那个花瓶,他眼疾手快立马把它攥在手心。
在关严注意不到的地方,他拿着凶器“砰”的一声,一个有30厘米的小花瓶笔直的砸向关严脑袋,顿时之间,血液从头发也流了出来,像是找到了一个爆发点一样,源源不断的鲜血涌出,从脑袋到耳后再到脖颈。
关严痛的缩回了手,孟端兮也乘机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他撑着一条麻木的腿一蹦一跳的跑到了张木兰的身旁。
此时
的张木兰已经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
“阿姨,你快醒醒!”然而,她早已昏死了过去,任凭他怎么喊,也不为所动。
就在他去举措无措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个人,名字—裴瑾瑜。
他拖着疼痛的腿,一步一步的爬向客厅。
而此时被砸的头破血流的关严正捂住伤口叫嚷着,他忍着疼痛冲了过去,在孟端兮的手将触碰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的时候,他一脚踹过来,手机直接被踢飞,手机背面朝地屏幕瞬间裂开无数纹路。
“你在干什么?”
孟端兮孔瞳猛然放大,声音歇斯底里的怒吼道。那穿透胸膛般的吼声,让他的脸色气得一下发红。
关严的眼中划过一丝痛楚,他强撑着头部的疼痛,坚持把孟端兮抱在怀里。
“快跟我去医院,你的伤不能拖着。”
孟端兮拼命的挣扎着,他的腿早就不疼了,但是他的心更痛。
“你放开我,我是不会陪你去医院的。你把阿姨送回医院,我就不追究你。”
“你快把阿姨送回医院,不能再拖了。”看着屋里昏迷不醒的女人,他急的火烧眉毛。
关严冷冷的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凭什么把她送回医院?他又不是我妈?”
孟端兮感受到他的冷漠,据理力争道:“那也是你推的她,害的她晕倒了,你有责任把她送到医院。”
关严把孟端兮放倒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那双黑黝黝的眼睛里尽是冷漠。
“谁看到我推她晕倒了,是她自己撞上去的,你凭什么这样说?”
孟端兮的心里无端生出恐惧,这个和他在同一间屋子里生活这么多年的人,他竟一时有些看不透了。
他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你看到路上的小猫小狗都可怜的紧,就算你每天不吃饭也要喂它们,你难道都忘了吗?”
闻言关严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
不似往常那般爽朗的笑声,深深带着悲凉凄厉。
笑了好一会,他才停下来。
对着孟端兮咄咄逼人道:“对,我忘了,是我傻,是我犯贱,即便我做过那么多好事,到今天我还是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