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新月挂在旷野那树孤零零的树梢上。
兀鹫扇动着翅膀从天边扫过,熊熊烈火喷射出无数条火舌在林囧囧脚下剧烈的跳动。
她发现,原来,在这个闹市郊区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空旷的地方,四周虽是荒山,但好在杳无人烟,山石都光秃秃的,呈现出最原始的黄。
七点,阿彪准时将她带出房间后,她先是被人套了个黑布套子,上了一辆小型面包车。
那面包车小的,一辆仅仅能做七八人的车,这会子居然塞了二十号人。
这辆车,往返一共驶了三次,等林囧囧头上的黑布套子取掉后,她就已经被人绑在祭台上了。
这个祭台
呢,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之处,无非是一个木头架子把林囧囧绑着架在上面,下面燃着一团火,中间还摆放着一个香案,案上放置着一柄刀,月光下,那柄刀的四周焕发着青色的流光。
那柄刀没什么奇特的,倒是那祭台,林囧囧仔细看后就啧啧称奇。
譬如,她脚下的那个圆型祭台,有两米高,在八方各有一个小土墩,那土墩上面用石子整齐摆放着巽,震,坎,离,艮,兑,还有乾,坤。
这些玄机普通人看不出来,她长年修习灵力,怎么会不知道。
这样一个阵列,只要稍微懂点道法的人就能启动,一旦启动,不是普通人能够
进出的,随便走错一个方位就是个死局。
颜秋是什么人,在她看来不过普通的盗墓贼,即使得到了一个有点神力的面具也不至于能做如此细致的布置,那么,在他身后指导他的又会是谁呢?
而白天的那些学员们,包括那位老者已经在下面的地方坐好,说是坐,其实也是席地而坐,大家之间人挨着人,倒也紧密。
只是,林囧囧仔细看去,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譬如,那位老者,被路过的阿彪随便推了一下,整个人就如同不倒翁般的往后一倒,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坐姿,双手动也未动,却并未完全倒下,这对于一个老者太不可思
议。
再看看他们的脸,她心下一寒——
这不是正常人的脸。
他们的脸上毫无血色,双眼虽是睁着,但无任何情感流露,毫无生气,像是……中了什么邪了般……
她想起颜秋说的话,这是一个法会,却为何如此布置?
还有点点,点点在哪里?
她张望了祭台的每一个角落都没看见押着那只猫的笼子,而传说中将会主持法会的颜秋倒是到场了。
他还是穿着那一身袈裟,戴着青铜面具,他的左右两侧分别是他的“护法”:阿彪和丽姐,他们两个扶着他上了祭台后,就分立祭台两侧。
接着,颜秋开始做法,只听他口中念念
有词,将双手交叠于胸前,再猛的仰头摊开,霎时,两道辉光打从他面具头上的两根角折射出去,直通天际。
天地间浓雾咋起,乌云开始在林囧囧头上翻滚,不一会儿就将整个旷野围拢了起来,起初,林囧囧还在想,这个面具也不咋地,就到如此了,直到,那浓雾越聚越多,最终,天地换转,那轮明月突的变为血色,血染的光辉如同雪般洒落到那些信徒头顶,林囧囧方觉大事不好!
果然,之前面无表情的信徒脖颈一僵,双眼突的发直,紧接着,无数条五颜六色的灵根如同飞舞的彩蝶般一一从他们额头上飞出——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