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儿啊,到了晚上就有些冷清,小姑娘们都不敢多待。”张伯解释了几句,带头往屋子里走。
后耳房是个简陋的屋子,唯有一张雕花大床做工细致,格格不入,想必是从老夫人先前的屋子里搬过来的。
南知向前走了两步,终于看清了躺在床上的老妇。
她的白发稀稀拉拉地只剩了几缕,满脸的皱纹叠成了深沟,就像是老树的树皮,脸色又黑又黄毫无生气,深深凹陷的眼眶中,半睁着的双眼看向南知的方向。
实在是差一步就要以为是具干尸的程度。
老夫人身上的死气夹杂着妖气实在是冲鼻,南知勉强走完了流程耐心地向她解释,“夫人病气入体,情况并不太好,我这就为您开几幅药,先吃下去看看效果。今天不早了,您先休息吧。”
老夫人闻言闭上双眼,她本就行将就木,强撑着这会子功夫就精疲力尽了。
南知向张伯点头示意,三人带上门回到了前厅。
虽说才走开没多久,纪英河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正轻声与纪才恩交谈。
见南知几人去而复返,他忙起身迎来,“道长真是妙手回春,我方才不过刚吃下药丸,就觉得四肢有力,耳目清明,也不咳了,都能与我儿交谈了,道长真真是在世华佗,
医术惊人呐!”
南知被他的彩虹屁给吓到,连连摆手,“纪老爷谬赞了,不过是暂时缓解症状,若要根治还要再寻办法。”
破厄丹暂时压制了妖气,身体情况自然会好上许多,但这丹药也只能撑上一时,并不能作长远用。
“道长过谦了。”哪想纪英河根本不听,还拉着两个儿子就要跪拜她,南知来自二十一世纪,哪能习惯受长者的大礼,慌忙开口打断他们,“说起老夫人的病情,我还有些事要同纪老爷商量!”
纪英河果然吃这套,忙停了动作等南知发话。
那炯炯的眼神活像一只嗷嗷待哺的老鸟。
南知有些受不住地别开眼,“老夫人的情况不是很好,一会我会开一剂方子给她,先看看效果,但她早已病入膏肓,药石无灵,我只能减轻她的痛苦,再多偷几天的寿命罢了。”
纪英河神色萋萋,“其实我们也心中有数,只是想多尽些孝心罢了,那就多谢道长了。”
“纪老爷客气了,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但老夫人身上病气颇重,我担心府内会有影响,不知纪老爷可否许我在府内四处查探一番?”
“好好,那就麻烦道长了。现下天色不早,不如道长先与我等一同用膳吧?”
南知此时心思都在捉妖上,哪有
兴趣吃饭,“不了,我们都已辟谷,纪老爷自便。”
“好,那我为你们安排客房。”
张伯闻言忙倾身向前,“老爷,咱们只有一间客房了……”
纪英河哈哈一笑,“无碍,这样,才恩你睡到安儿房里去,你的那间空给裴道长便是。”
南知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声,果然看见纪才恩露出个极为天真的笑容,“不要紧的父亲,两位道长是道侣,住一间没问题的。”
南知:……
很有问题啊你个憨憨!
趁着纪家人都去用膳,南知拉着裴灼就在宅子里四处探查。
当然主要是为了找猫。
二人前前后后将纪宅逛了一遍,不出所料的,老夫人的屋子里妖气最重,死气也最浓,但妖气似乎吊着死气一般,阻止它越变越深。
换句话说,就是防止老夫人死亡,颇有些折磨人的意思。
其次就是纪老爷的住处了。
因着纪老爷药后反应不错,他的夫人文氏也吃了一颗药丸,果然效果极好,遂也去了前厅,一家人一起用膳,倒也是久违的和美。
屋子里没人,南知自然就不请自入走了一遭。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的妖气虽然浓郁,但恶意并没那么明显,只是长年累月地浸染难免也会积少成多,纪老爷
的情况才会越来越严重。
接下来自然就是纪安的住处了。
白猫常年住在这里,南知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妖气。
南知揉揉鼻子往院子里走,院子里还飘着不少猫毛,可惜她和裴灼谁也没有犬系的灵宠,不然兴许还能用狗鼻子追个猫什么的,总比这样没头绪的乱摸要好。
“阿嚏。”
正在跟灵植沟通的羽化藤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它用细小的枝条搓了搓身子又继续工作,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天知道这猫怎么这么能跑!
而且,为什么东边的狗尾巴草和西边的蔷薇都说早上刚见过那猫啊!
它认命地叹了口气,找猫什么的,最讨厌了!
既然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南知决定先回屋和裴灼开个交流会议啥的。
“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