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站在院门前一脸黑线。
以往师兄师姐走的时候都是拉着她的手再三嘱咐,什么“不要饿着啦”、“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折腾我的院子里的花草了!”、“好好对待师父他老人家”、“有空可以多祸害别的峰的师兄师姐”……
现在呢,一个个的都逮着裴灼说个不停,把她这个正牌小师妹撇在一边。
“裴灼,待我师妹好些。”
“小灼呀,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跟师兄说,知知嘴最叼了,万一找不到爱吃的,糖葫芦准没错。”
“啊灼啊,辛苦你了,只要你和知知好好的,有什么委屈尽管跟师姐说,师姐给你做主!”
“啊灼别怕,知知其实是个很温柔的小姑娘。”
好吧。
南知撇撇嘴,看在你们都是给我说好话的份上……
裴灼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一一点头应了,众人这才放心地出发。
十年间这种场面见多了,南知现在已经不如最初那般伤怀。
送别完一众师兄师姐,南知顺势和苏慕风说了一声,带着带裴灼去执事堂挑挑任务。
初春时节,微风习习吹得人十分惬意。
她站在离尘剑上悬在半空,等了半天也不见裴灼上来。
南知低头一看,裴灼还站在院门前抬头看她,正好对上了她的眼神。
“怎么了,不走吗?”
“我不会御剑。”
……
拜托你不要太离谱……
南知带着裴灼站在离尘剑上。
自从大比时当众使用了离尘剑,南知就顺水推舟地将其当作配剑,没想到不仅用起来顺手,用作御剑也十分合适。
但身后的少年抓着她的肩站得很是不稳。
南知默默叹口气,她根本不敢飞得太快,但是还是没多久就听到后面“啊”地一声,肩上的手就没了踪影。
行吧。
南知认命地下去接人。
没带着裴灼,离尘的速度可以拉到很快。
南知追上前,一把捞过少年的腰身,带着他降落在附近的山头。
裴灼面色苍白,薄唇也失了颜色,就连头上的白玉簪都被风吹得歪歪扭扭地挂在发间。
“对不起,我……”
面前的少年显然很不好意思,眸中充满愧疚,低着头正要道歉。
“没事,不用,我一开始学御剑的时候也掉下来好几次,你不用放心上。”
南知打断了他的话,明明是自己明知他不会御剑还硬要带着,现在平白受了惊吓,哪有他道歉的道理。
离尘剑跟在他们身边,低低地浮在半空。
南知一脚踏上,朝裴灼伸出手:“再来一次,你要是站不稳可以试试搭我的腰。”
裴灼抿着唇点头,学着她的样子重新站到剑上。
“走喽。”
南知轻声提醒,离尘剑依言缓缓上升。
离尘剑缓缓前行,越过山头飞过山谷上方,南知明显感觉到身后人浑身一紧,随即一双手臂紧紧地箍住她的腰。
……
叫你扶一下没叫你掐死我啊!
南知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
身后的男人抱得很紧,远远看去,南知整个人都要窝在他的怀里。
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但是两人丝毫没有旖旎的感觉。
她微微侧头看向旁边的裴灼:“你……你松一松……我要被掐死了……”
真的是去年年夜饭都要被你掐出来!
“不……不行……我控制不了。”
!
行,你厉害!
南知干脆抓住裴灼掐在自己腰上的手,加快速度。
玄清峰上。
“嗖!”
洒扫弟子只感到头顶一阵疾风掠过,恍然抬头,远远地看见有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御剑而行,向着执事堂的方向而去。
“那是谁?怎么这么着急,害我刚扫的树叶都飞起来了。”
“看那紫色剑光……好像是清云峰的南知师妹。”
“不是吧,我看着好像是有两个人的。”
“那大概是和她的道侣裴灼一起吧,方才我看到背影,他俩抱得那么紧,应
该不会有错。”
“不愧是新婚燕尔,连御个剑都要抱在一起撒狗粮吗?”
“唉,真好呀,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也有个道侣。”
“打住打住,你说的我也想有了。”
南知不知道自己无形中“被动”地刺激到了单身汪,她只晓得好不容易带着裴灼降落到执事堂前,已经差不多半条命没有了。
她用力掰开裴灼的手,双手扶着膝盖,终于有机会舒服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