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与裴灼相识以来,不是看见他被欺负,就是遇到他掉悬崖,总之就是从没碰到过他干坏事。
且他待人处事一向是和和气气的样子,半点看不出阴沉偏执的一面。
这次相见更甚,看起来都像是个温柔亲切的邻家兄长。
说实话,要不是自己知道剧情,她也是完全不会把裴灼这个名字和未来大反派联系到一起的,毕竟两人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太多。
而自己这么多年来对裴灼的提防警惕也完全是依靠着那岌岌可危的信念感。
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人跟她说反派上班了!
这就像是久旱逢甘露,无疑给她打了一剂极有效的强心针。
虽然炮灰已经不是原来的炮灰了,但是反派还是那个反派啊!
南知表示很欣慰。
这头南知充满干劲,还没来得及支棱起来,那头的阮峰已经挂不住面子了。
他颇有些惭愧地朝虚谷道人一拱手:“既然此事有疑,不如他们二人婚事暂缓,待我回天百门后查清楚再定。”
暂缓?
回天百门再定?
那怎么行?
南知心中顿时警铃四起!
正所谓夜长梦多,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裴灼栓在眼皮子底下?
想罢,她连忙朝阮峰拱手道
:“阮门主莫急,既然少门主言之凿凿,想必是已经拿到了足够的证据,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当场弄个清楚。实不相瞒,我与裴灼相识多年,绝不相信他会做出此等害人之事,其中必有误会。”
裴灼啊裴灼,你好歹是个boss,可千万给点力别被抓住什么小辫子啊。
阮峰听见南知开口,终于缓和了些脸色。
虽说四大宗实力相当,但若能与苍山宗多上一层“联姻”的关系自然是锦上添花,百利而无一害。
其实,要说一般的修士之间互结道侣根本就上升不到宗门的层面,要不是因为南知此次表现突出,裴灼又十分寂寂无名、师尊难寻,就算他是一门之主,等闲也没有他来做主的机会。
若是错过这次,可能就又变成他们小年轻自己的事情,再无法为天百门寻到苍山宗这么好的“亲家”了。
因此阮峰竟与南知在某些层面上不谋而合,都不想轻易就放弃这次“联姻”的机会。
见虚谷及苏慕风并没有异议,阮峰顺势重新落座,示意阮正非从头道来。
阮正非将自己所知娓娓道来,南知虽然听着,一双眼睛却是一眼不眨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裴灼。
少年的脸上已经褪去血色,不如刚进门时那般红润健康,反而
泛着苍白,又带着些惊恐和不安,随着阮正非的陈述还在不断变化着表情,有时候又张张嘴,似乎是想辩驳。
的确是个尽职的演员,南知暗暗想。
阮正非的叙述没什么亮点,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只是些许疑点。
但裴灼的去处是苍山宗,若明知他动机有异还让他如愿入了清云峰,就相当于埋了个定时炸弹。若以后真的查出有什么阴谋,两宗之间恐怕就再无法和平共处。
趁着现在还没尘埃落定,赶紧把这件事搬上台面已经算是比较好的选择了。
阮正非刚说完,苏慕风就示意南知自己上前处理。
南知回到堂中,微微笑着向阮正非提问,丝毫看不出二人刚经历过一场生死交战。
“依少门主所言,一、没有人看到裴灼下毒的动作,二、廖管事中毒时裴灼正在马厩干活,三、毒素并不严重,只是能导致短时间的红疹而已,那少门主认为裴灼有什么动机呢?”
阮正非一脸严肃,“自然是为了参与这一次宗门大比。”
“若是没有我来插一脚,大比结束后众人返回宗门,裴灼完成了侍马的任务,廖总管又恢复了健康,众人皆大欢喜,裴灼又继续回到夕照门度过余生,那他陷害廖总管又是图什么呢?”
“这……或许是他另有所谋。”阮正非皱着眉,沉声回答。
“或许?看来少门主并不确定,只是依靠自己的猜测就要给他人定罪吗?”
阮正非噎住,梗着脖子道:“此事还需审问。”
南知点点头,继续道:“好,那么动机尚待明确,我们来说说毒素的事,据少门主所说,廖总管所中之毒是来自一种名叫金羽虫的小小飞虫,我可有说错?”
“不错。”
“那敢问少门主,你可知金羽虫的习性特点?”
阮正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沉默半晌才憋出一句:“不知。”
南知闻言轻笑,随即为众人科普:“金羽虫,因大多数翅膀呈金色而命名,其体型较小,尾部长有毒针,遇到惊吓时会将毒针刺入敌人体内,断针逃命,但毒素对修士来说并不致命,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