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方的男修身材魁梧,面如冠玉,他的鼻梁挺拔,双唇紧抿成线,看起来极为严肃。身后跟着几位管事模样的老者,一行人缓步而来。
“少门主。”
“少门主。”
孔雀几人见到来人急忙行礼,南知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天百门的少主阮正非。
身边的裴灼也在颤颤巍巍地行礼,他刚被打了有些内伤,行动间十分困难。
南知等他行好礼才松了搀扶的手,看向阮正非:“原来是天百门少门主,有礼了,在下苍山宗南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贵派弟子质疑在下的修为,在下便想着切磋一番罢了。”
阮正非面色沉沉,他比南知大上几岁,又是男子,比南知高上大半个头,此时低头看着南知,眉宇间轻视尽显。
“没想到贵宗的待客之礼竟然是这样的,到客人的院子里来切磋?”
“此事是我鲁莽了,只是看见这名师兄负伤不轻,急着带他医治而已,倒是怠慢了各位师兄,还请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毕竟是天百门的少门主,面子还是要给的,南知此刻说话也算客客气气。
“师妹严重了,其实我也早就听说师妹大名,倒是很期待与师妹
在宗门大比上切磋一番,只是不知道……师妹有没有本事来到我面前。”
阮正非此次也要参与大比,正是天百门的带队人。
南知闻言淡笑一声:“怎么,师兄也相信那些谣言,认为我是个绣花枕头不成?”
“呵,”阮正非冷笑一声,眼中的轻蔑之色毫不掩饰:“我自然是相信师妹有这样的实力,那我们就大比上见了。”
南知此前在清云峰上一心修炼鲜少出门,平时也不爱出风头,又在师门的庇护之下,众人虽皆听过她的传闻,却从没有人见过她的实力,也无怪乎阮正非如此轻视。
她不以为意地笑笑,也不辩解,反而重新搀上裴灼的手臂。
“既然如此,我便带这位师兄前去疗伤,贵门上午负伤的弟子似乎不少,想来随行医师也忙不过来,我们苍山宗最是好客,且今日大家也都还闲着,少门主也就不必跟我客气了,告辞。”
阮正非眼神转冷,这话傻子都听得出来是在内涵他们天百门实力不够,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南知不理会阮正非变换的脸色,扶起裴灼转身离去。
阮正非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脸色更加阴沉,孔雀小心翼翼地上前
:“少门主,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不然呢?”阮正非目光转向孔雀,眼神阴冷:“在山上闹闹也就算了,出了门还只知道欺压自己同门?待回到首阳,自行去戒律堂领罚。”
刚才管事正跟阮正非汇报工作,恰巧传讯符到,阮正非自然也知道了来龙去脉。
若不是他及时出手制止了南知,万一闹出动静,他门天百门的脸要往哪搁?
孔雀敢怒不敢言,唯唯诺诺地恭送阮正非离去,心里对南知更是恨极,只希望阮正非能在大比上狠狠地收拾南知一顿,出了这口恶气。
南知搀扶着裴灼回了自己的小院。
大比在苍山宗举行,因此各位师兄师姐回来后都被抓去当了苦力,几人也就在南知比赛时能抽出空来看上一眼,就连苏慕风也伴在虚谷道人身边,清云峰上空落落的没有半个人影。
南知引裴灼坐下,递过去一瓶回血丹。
她如今丹道已有小成,手下炼出来的回血丹较之市面上的好了许多,不可类比。
裴灼默默拿了颗丹药吞了,脸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消失不见。
南知看着他脸色古怪。
虽说自己炼
的丹药效果好些,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果然反派还是有点说法在的,还好自己没带他去神农谷,这要是被发现了点什么那就不好办了。
看裴灼恢复得差不多,南知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刻意不提刚才发生的事,“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啦,咦,我送你的剑呢?”
裴灼放下茶杯,看向南知:“放在我屋里,刚才去侍马所以没带着。”
“哦哦,那行,没丢了就行。”南知有些讪讪地摸摸鼻尖,端起自己的茶杯战术性喝水。裴灼的眼神让她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十分不自然。
“你送的,怎么可能丢。”
少年眸光幽深,语气却温柔似水。
“噗!”
南知被裴灼这话吓到,一口热茶喷出来。
“咳咳……咳……”南知吓得不轻,连忙拿出帕子擦嘴,整张脸被呛得通红,一边咳一边说:“咳,你、你不要误会啊,那把剑只是……”
裴灼抬手制止她继续往下讲,目光柔得能掐出水来:“我明白。”
南知愣住。
?
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