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煦的爪子——是真正的爪子,猛然便颤抖起来,他想要捂住脸痛苦地哭嚎一场,都怕尖锐闪着寒光的爪尖儿把自己引以为傲的脸划破了,只能瞪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呐呐的重复道:“五……五年?”
这幅模样真是令他恶心,他都恨不得将这个头颅反手拧下来。
五年啊!雪儿这么爱自己,一定愿意为自己牺牲的。
他可以给苍家很多东西,可以把苍家捧成呼延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这些……足以换他的五年了吧?
苍雪儿在门外哭哭啼啼地等了许久,见无人开门,正一脸不甘,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得吱嘎一声,面前的门轻轻开了。
呼延煦坐在堂中,微微佝偻着身躯,他身上穿着她送的黑色大氅,背对着她,身影几乎与晴雪堂的阴影融为一体。
方才这样想见呼延煦,这会儿苍雪儿的脚步却是迟疑了。
她总觉得这个背影看起来不怎么像……一个人?
她试探着唤了一声:“煦哥哥?”
那人便背对着她应了一声,声音略有些尖锐,却还是能听出来呼延煦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苍雪儿一肚子的话想说,但先看
了看狼狈的自己,手臂上的血液已经不再流淌了,她皱了皱眉头,狠狠扯了一把,如此,鲜红的血液再次流淌出来。
控诉叶轻之前,苍雪儿先哽咽着哭了一场,“……都是那叶轻,煦哥哥怎么叫了她们都不叫我,如今我被人怎么看啊……煦哥哥,我今天若是输了可怎么办,我苍家的脸往哪儿搁?这叶轻明摆着就是恨苍家,恨我们的……”
叶轻若是在此处,定然要狠狠地呸她一口,她整天累的要死,哪里有功夫去恨她们?
再说她们值得吗?
所以说,做人呐,脑补是最要不得的。
苍雪儿哭着哭着,却觉得有点不对,以往她这样说的话,煦哥哥早就抱着她哄劝了,但今天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让苍雪儿心中颇有几分忐忑,但更多的是狐疑,难道煦哥哥真的和叶轻有了什么?
苍雪儿从心底开始警惕起来。
“煦哥哥?”
呼延煦抹了抹嘴,他的嘴角满是涎液,那鲜血的味道不住的往他鼻子里钻,多么美味儿的味道啊,他咕咚咕咚咽着口水,一双爪子已经被涎液湿透了。
一颗心脏也砰砰砰乱跳,像是当真见到了情人一般。
他含
混着道:“你,你过来。”
苍雪儿连忙欣喜地应了一声,但身体的反应却让她的动作有些迟缓,越是靠近呼延煦,她的身体便愈发的寒凉,突然‘哐当’一声,门在苍雪儿身后被风掩住了。
她猛然转身看去,像只被惊吓的鸟,浑身的寒毛顿时都竖了起来,见身后空无一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回过身时,她却看见呼延煦已然站到了自己身前,巨大的黑影将她笼罩其中。
他垂着头,硕大的兜帽将他的面孔遮的严严实实,像个害羞的闺阁中的姑娘。
苍雪儿还以为呼延煦在闹她,不由笑盈盈地去掀他的兜帽,“煦哥哥,我都受伤了,你还……啊啊啊!”
一声惊惧至极的尖叫声蓦的在晴雪堂响起,却被晴雪堂外的禁制遮挡的严严实实,没有半分传到外面。
一个时辰之后,晴雪堂的门被打开,男人穿着一身格外洁净的衣裳,唇角噙着微微笑意,长身玉立,如柏如松。
他走了两步,几乎是下意识的,回首看了一眼身后,那处已然没有半点儿尾巴的痕迹了。
他的身形便更加挺直,面上的笑意更甚,唤了坐骑,朝着冰魄盛会的方向去了
。
至于那个充斥着血腥气的晴雪堂,从头到尾,他都未回首看过一眼。
冰魄盛会第二日,相比昨日那些熙熙攘攘的少女,眼下玄冰台上,只余九人。
尚缺了一人,但除了没头苍蝇般的苍家,没有任何人在意。
少了一人算什么,还有九人呢,总归是能剩下最后三名神使角逐者的。
凉婉婉皱着眉头,第三次冲着九人队伍一一盘点过去,“那苍雪儿,真的没来。”
叶轻应了一声,方想说什么,便看见骑着玉狮子的前来的呼延煦,这厮满面笑容,衣着光鲜,同凌晨时她瞧见的那个模样判若两人。
与此同时,呼延煦也朝着玄冰台上的少女们瞧过去,能走到此处的,都是随机打败了十位对手,冰魄皆在六瓣之上的!
已然知晓那种美妙滋味儿的呼延煦看着众人,忍不住口水分泌不止。
在看到台上的凉婉婉时,呼延煦心中微微一动,他怎么忘记了,他还有这个未婚妻呢!
凉婉婉的冰魄好像就是六瓣的——刚好合适呢!
叶轻的目光扫过呼延煦便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