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呼延一族中蓦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连冰霜女神的祝福都没能阻挡住。
而不远处的松岚苑中,少年公子和一个干枯老头儿正对坐博弈,他们脚下的灰鼠几乎化作一条河流,两人却一副懵然不觉的模样,两双眼睛皆是看着面前的棋盘,直到这一声惨叫声响起。
辰翼披着的壳子样貌格外俊秀,只轻轻一笑,便是一副勾魂摄魄的模样,只是对面坐着的,却是个根本不懂欣赏的糟老头子。
他携起白子,落在一个空白的位置上,如此,黑子便就此陷入围城。
“我赢了。”
糟老头子黑了脸,他只看得懂宝贝,但眼下这家伙,除了这幅皮囊,肚子里着实满是坏水儿。
而且,就这幅壳子还不是他自个儿的。
想到自家那傻丫头同这个满肚子坏水儿的家伙在一个院子里过了这么久,便忍不住满心满眼的警惕。
干枯似鸡爪的双手瞬时便扑到了棋盘上,转着圈儿胡噜一遍儿,别说围城了,连片城门都没了。
老头儿便理直气壮道:“哼,什么赢了,谁赢了?不就是弄出些呼延老儿的存货么……”
他小小的翻了
个白眼儿。
辰翼微微一笑,手掌只轻轻一抬,混乱的棋盘便瞬时整洁起来,“无妨,不若,再来一盘。”
他们之前说好灵器傀儡的去留,便是一局棋来定的。
不想这老头儿耍赖,如今已然是第十盘了。
老头儿颇有几分气短,看着面前的棋盘,心里却流着两行宽泪面条,祈祷叶轻那臭丫头快回来,他快要把家底儿输出去了!
正拖着老弱病残往回赶的叶轻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还被断了胳膊的老头儿嘲笑了一番。
这两人的赌局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便要从与叶轻分道扬镳时说起了。
却说这二人拖着呼延煦前往呼延一族,这辰翼便似不经意间提起了呼延煦的根脚,乃是鼠类。
灭蒙老头儿自然不信,他虽灵力不济,却也是有些本事的,眼前这呼延煦虽说讨厌至极,但浑身的根骨摸起来,没有半点儿像鼠类的地方。
若呼延煦醒着,恐怕也得啐他一口,大骂他是污蔑,纯属放屁!
他可是堂堂的呼延三公子,如何就成了鼠辈了?还特么是真正的鼠辈?!
绝对放屁!
灭蒙老头儿明确表示了不信之后,辰翼便轻
笑一声,问他:“前辈可要打赌?”
灭蒙老头儿掀了掀稀疏花白的眉头,很是轻蔑的问他:“你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万年前死灵神曾用过的蚀魂灵琴,要是您瞧不上,也可以用矮人一族的虎焰杵,或者是已经灭绝的兽人一族的巨灵狂珠……”
辰翼微微掀起唇角,报出了一大串宝贝的名字,而后对着呆若木鸡的灭蒙老头儿道:“若您赢了,可以全部拿走。”
灭蒙老头儿一双鸡爪子都激动到哆嗦了,压了半天,又咬了自己一口才算是稳住。
“那你要什么?”
谁会闲的没事儿来用这些无价的上古灵宝来做赌资啊?
再说,他这里有什么宝贝能和这些东西的价值媲美的吗?
除了他那宝贝徒弟,灭蒙老头儿实在想不出别的,当即便满面警惕地看着披着呼延子骥壳子的辰翼。
“不对,你不是那老东西的血脉……哦,对,那老东西本来就顶着青青草原了,你究竟是谁?”
他可不认为这呼延一族能拿出来这些东西。
就算是有,那呼延老儿定然恨不得塞到骨头里存着,生怕别人瞧见,又怎么会让这么个‘儿子
’拿出来做赌约之用呢?
辰翼面上笑意更盛,果然如轻轻所说,她这老头儿师傅甚是好玩儿,竟能猜出他不是呼延子骥。
“我是谁你不必管,你只说,要不要赌一场?”
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我只要一样东西。”
灭蒙老头儿咽了咽口水,别说是一样东西了,只要不要叶轻那傻丫头,他就是将小宝库全掏空了,换这三样也愿意!
当然,除了他藏在不归沼泽的,最完美的收藏品。
一个完美的收藏家,是愿意为了他的收藏粉身碎骨的!
他狠狠一拍桌子,大声道:“我赌!”
如此,辰翼才露出他的狰狞面孔——当然这是在灭蒙老头儿看来。
其实他脸上的笑容还是格外温润完美的。
“我要那具傀儡,是你放在不归沼泽的那一具。”
灭蒙老头儿心疼的嘴都颤抖起来,一定,一定是叶轻那个臭丫头透露出去的!
这事儿他连上坟都没跟他爹透露过!
那是他最完美,最完美,什么都不能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