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听她提起当年,忍不住心中一紧,也顾不得什么联姻了,连忙问道:“呼延一族这么强大,何必用这个笼络苍家?”
诚如之前陆月灵所说,联姻算是一个家族想要扩张,最实用且最有效的手段了。
陆月灵温和地看着叶轻,在她眼里,眼前人正是她懂事又出息的儿子呼延子骥,对待这个病恹恹的儿子,她向来耐心很是足够,只要呼延子骥不反抗她。
她深深看了一眼呼延子骥,眼神微微有些飘忽,像是想到了什么久远的东西。
“你那时还小,不知道这些。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离雅兰那个贱人!”
陆月灵冷哼一声,一张美丽的脸微微扭曲了,“当初那个贱人就和我不合,要不是她在其中阻拦,我怎么会嫁到鸟不拉屎的北面冰原!我如今应当是百里家族的家主夫人才是!也连带着我儿这般辛苦……”
听到母亲的姓名,叶轻一颗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攫获般,一时间连呼吸都停住了。
但她还未问什么,便被陆月灵紧紧抓住了手臂,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叶轻。
叶轻忍不住心中一突,还以为自己暴
露了。
此时陆月灵却是森声道:“你要记住,日后若遇上离氏一族的人,杀无赦!”
叶轻眼神蓦的冷了下来,咔嚓一声,她手中的茶盏竟是被她捏碎了。
她对离氏一族没什么太强的归属感,但显然眼前的女人是因为娘亲才憎恨离氏一族,这让叶轻对离氏一族有了些许回护之心。
也让她对眼前的陆月灵起了杀心。
但她耳边又响起‘笃’的一声,陆月灵的身形蓦的僵滞,眼神也恢复方进门的呆滞模样,只是美丽的脸庞上还带着之前说出‘杀无赦’的狰狞。
与此同时,一只大手在一旁缓缓牵起了叶轻的手掌,他轻轻擦干叶轻手心的茶渍,见她手掌被割出几道细细的血线,不由皱起眉头,轻轻啧了一声。
“你也太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了。”
叶轻咯吱咯吱咬着牙,对着呆滞的陆月灵怒目而视,面色沉沉道:“我能不能杀了她?”
辰翼微微笑了起来,抬手覆在了叶轻的掌心之上,二人交握的手掌便缓缓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那些疼痛在瞬间便没了踪迹。
辰翼抬起手,欣赏着她依旧完美无瑕的手掌,这
才道:“当然能杀,这整个呼延一族你想杀谁便能杀谁,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想想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叶轻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来她是来问母亲下落的,竟然被这女人给拐到沟里去了。
审讯再次开始,叶轻看着陆月灵,声音微冷,“你与离家竟有这样深的恩怨?这么说来,那离雅兰已经被你……杀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艰涩起来。
陆月灵带着三分狐疑看了一眼面前的儿子,到底是知晓呼延子骥优柔寡断的脾性,却还是不由冷哼一声,训斥道:“就你这幅样子,合该送到寒血堂待上半年,才能真正冷情冷性,稳稳当当地坐上呼延族长的位置!那贱人的死活与你何干,你也不必问这么多,只要记住母亲说的,离家的人,杀无赦!”
虽这么说着,当年的事还是不由自主的,一幕幕地在她眼前重演着。
她站在那个贱人身前,还没来得及享受成功的喜悦,便来人通知,她的丈夫,这呼延一族的族长指明要见离雅兰这个阶下囚。
离雅兰离开时冲着她微微一笑,这笑容简直让她恨之入骨,她没能
嫁到百里一族,到了这种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偏生她的夫君竟还对这样一个残花败柳多有照顾!
整整一座飘雪城只换来了这个贱人!
她咬着牙违背了呼延霄的命令,直接将离雅兰下了呼延一族的水牢,北面冰原的彻骨冰寒,只有在百丈深的水牢之中,才表现地酣畅淋漓!
最关键的是,她听说这女人刚刚生了孩子,这水牢可不正是一个最好的去处吗?
只是可惜,百丈深的冰冷水牢没能将离雅兰折磨死,她这个呼延一族的正妻却是挨了呼延煦狠狠一巴掌!
当着众多家仆,她的脸被人踩在地上,碾了又碾。
她怨恨至极地看着呼延霄,大声喊道:“呼延霄!我是你的妻子,那离雅兰只是一个贱人罢了!我们陆家也是凌霄大陆的世家!你敢为这个贱人打我?!”
而呼延霄只是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低低嗤了一声,无比嘲弄道:“陆家?别说是陆家了,她若是死在你手里,整个呼延家都要陪葬!”
因为这个贱人,她和呼延霄的关系,也坠入了冰点。
但怪异的是,很快她便寻不到离雅兰的下落了,哪
怕她在整个冰封城中地毯式地搜索,都没能找到一丝一毫的踪迹。
呼延霄究竟把她藏在哪里了?
天长日久,陆月灵也未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