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小院内又进来一些人。
来人有镇国大将军箫烨,也有闻讯而来的李玄音。
院子里,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刘风从容地穿上送来的衣服,特意整理了一下那双藏有七星匕的靴子,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箫烨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众人。
尤其是赵丛脸色惨白如纸,他心虚地瞄了眼一脸威仪的李玄音,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箫烨拿起那把水果刀,眼神带着疑惑,声音沉稳地询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箫将军,赵总管称刘风就是用这把‘凶器’行刺的端怡王。”
董良叔此时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不紧不慢道:“但刘风坚称自己是被冤枉的,要求箫将军您来定夺。”
说完,董良叔微微后退一步,仿佛要与这件事彻底划清界限。
箫烨皱起眉头,再次仔细端详着手中的水果刀,若有所思。
他的目光缓缓转向刘风,问道:“刘风,你有何话说?”
刘风向前一步,神色坦然,不卑不亢地说道:“箫将军,陛下,这把水果刀只是我用来削水果的,绝非什么凶器。我也绝没有刺杀端怡王,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我。”
赵丛听了刘风的话,心中更加慌乱,他急忙说道:“箫将军,陛下,这刘风巧舌如簧,不可轻信。端怡王和其乳娘所受致命伤,皆是同一利器所为,刘风一定……一定是凶手!”
箫烨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赵丛说道:“赵总管,这么说来,你已经验过端怡王的尸首了?”
赵丛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箫烨见状,看向李玄音,沉声道:“陛下,您认为该怎么办?”
李玄音一直静静地看着众人,尤其看向赵丛时,眸光微寒。
她缓缓开口道:“朕早已派御医验过端怡王尸首,这刀是否是凶器,找来御医一问便知。”
李玄音此言一出,众人的表情十分精彩。
在场之人,都能看出那把刀只是普通的水果刀,堂堂王爷,死在这种刀刃下,未免有些荒唐。
赵丛更是脸色煞白,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更想不明白,刘风为什么会揣一把水果刀在身上。
院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不一会儿,御医匆匆赶来。
箫烨将水果刀递给御医,问道:“你且看看,这把刀是否是造成端怡王致命伤的凶器?”
御医仔细地检查了水果刀,又回忆了一下端怡王的伤口情况,然后恭敬地说道:“回箫将军,陛下,这把刀并非凶器。端怡王的伤口并非此刀所致。”
听到御医的话,刘风松了一口气。
他看向赵丛,眼神中充满了嘲讽。
赵丛则面如死灰,浑身不禁哆嗦起来。
箫烨看着赵丛,脸色阴沉地说道:“赵总管,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赵丛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道:“箫将军,陛下,臣……臣知错了。臣是被人蒙蔽,才误判此事……还请陛下开恩,饶臣一命。”
李玄音心中顿时一喜,感叹真是天赐良机。
今日,正要是除掉赵丛这个先帝旧臣的绝佳机会。
她冷冷盯着赵丛,愤然道:“赵丛,你身为大内总管,竟敢罔顾事实,企图蒙骗朕,可知犯了欺君之罪?”
欺君,是要杀头的!
赵丛一听,连忙惊恐摇头道:“陛下,老奴只是……老奴并没有欺君啊!”
说话间,他看向一旁的董良叔。
董良叔眉头一皱,本不想搭理赵丛。
但他转念一想,若赵丛在这时狗急跳墙,牵连到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董良叔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陛下,赵丛虽然有构陷之嫌,但其也不过是想查清凶手,望陛下念其多年来为宫中尽心尽力,饶赵丛一命。”
李玄音闻言,心想对付先帝旧臣,确实不宜大刀阔斧。
于是微微思忖之后,李玄音点头道:“也罢,赵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革去总管之职,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赵丛整个人如遭雷击,瘫坐在地。
他想再说什么,却也说不出口,两眼空洞洞的,仿佛被抽去了灵魂。
箫烨看在眼中,脸上波澜不惊。
他知道,现在的小皇帝正在慢慢成长,以后和先帝的旧臣,恐怕会势同水火。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李玄音威严的声音,穿透院落。
她扫视了一圈众人,凛然道:“刘风是否是真凶,尚且存疑,若谁再敢构陷刘风,均视为欺君!”
众人闻言,皆噤若寒蝉。
唯有箫烨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