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
董良叔面色阴沉,大步流星地走进客堂,也不寒暄,直接说道:“端怡王被杀,韩大人难道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
韩元暗暗打量着董良叔,眼睛一转,摇头道:“事已至此,我听说刺杀者叫刘风,已经被看押起来。怎么,董大人是为了刘风而来?”
“没错,老夫要让刘风彻底不能翻身。”
董良叔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韩元闻言,饶有兴致地询问道:“董大人为何要至刘风于死地?”
董良叔不答,反而抚着长须,眯着眼睛盯着韩元,意味深长道:“老夫没猜错的话,王爷今日南苑狩猎,意在对当今圣上图谋不轨吧?”
韩元微微一怔,旋即端起茶碗,面不改色地问道:“董大人何出此言?”
董良叔笑道:“我前段时日便发现,韩大人与王爷来往甚密,恐怕韩大人早就知道王爷要弑君吧?”
韩元默默抿了一口茶,不咸不淡地回道:“既然董大人已经知道了,我也实话告诉董大人,没错,确有此事。”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对策。
董良叔丝毫不意外,接着说道:“皇帝年幼,不足挂齿,真正的威胁,是那个刘风。所以老夫有一计,或许能借机除掉刘风。”
韩元细细思量,皱眉道:“那可难办,虽然刘风在场,但毕竟没人亲眼看到刘风行刺端怡王。”
“何况,刘风经过上次文学比试胜出,声望日显,怕轻易不好撼之。”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听到韩元如此分析,董良叔赞叹道:“果然是韩大人,一语道破,不过……”
他话锋一转,又说道:“那徐广御今日负责南苑护卫,此事他定然清楚!”
“徐广御?”
韩元嘴角微微一抽,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董良叔见状,抚须笑道:“徐广御是韩大人的亲信,恐怕……也是端怡王弑君的工具!”
“只不过今日为何陛下没有被刺杀,恐怕问题就出在徐广御身上。”
韩元摇头苦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董大人!”
他说完,思忖片刻,点头问道:“这么说来,董大人想从徐广御身上找到突破,从而找到刘风行刺端怡王的罪证?”
“没错!端怡王没有弑君成功,那便无事发生。我们就另辟蹊径,先解决刘风。”
董良叔冷笑道,眼中满是算计。
说完,他又道:“那刘风如今有些威望又如何?只要老夫和韩大人你联手,召集群臣一起向陛下请命严查行刺王爷的凶手,只怕刘风早晚会露出马脚!”
“嗯,不错。”
韩元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点头道:“凭你我二人,小小刘风不足挂齿!”
……
次日,朝堂之上气氛凝重。
李玄音身着龙袍,面容沉静,心中却满是忧虑。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昨日端怡王被刺,朕深感悲痛,但目前尚未证据证明是刘风所为……”
“朕以为,当仔细查证,不可轻易定人之罪。若刘风无辜,当还其自由。”
她话音未落,内阁首辅董良叔立刻出列,躬身道:“陛下,不可啊!”
“刘风虽有功劳,然其出现在端怡王被杀现场,嫌疑最大。王爷被刺,事关皇家威严,断不可因刘风曾有功绩便放任不管。”
董良叔言辞恳切,眼神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朝堂上的众臣,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众大臣们心领神会,纷纷出列附和。
“董大人所言极是,陛下当以皇家威严为重。”
“刘风嫌疑未除,不可轻易放出。”
“虽然刘风在先前比试中为我大夏赢得荣耀,但其和端怡王之死,颇有关系,此事不得不查啊,陛下!”
一时间,朝堂上议论纷纷。
李玄音看着群臣的反应,心中恼怒不已。
她深知董良叔把持朝纲,这些大臣们大多畏惧他的权势,不敢违抗。
但她又岂能轻易放弃被董良叔牵着鼻子走?
只听金銮殿上,一声轻咳。
“诸位爱卿,肃静!”
李玄音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道:“朕心意已决,刘风之事当从长计议。”
“朕会派人仔细查证,若刘风确有罪行,朕绝不姑息;但若刘风无辜,朕必还他清白。”
董良叔见李玄音态度坚决,心中微微一凛。
他知道凡事不能逼得太紧,毕竟刘风已经被软禁,接下来徐徐图之便好。
于是,他再次躬身道:“陛下圣明,臣等谨遵陛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