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王爷,还有一事,老衲不得不提。”
杨业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北疆……”法空大师的声音有些颤抖,“北疆人蛰伏数月,未有动静,此事……此事甚为蹊跷。”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老衲以为,这平静之下,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风暴。”
“北疆人,或许正在酝酿着下一次更大规模的入侵。”
窗外风声更紧,仿佛在印证法空大师的话。
杨业依旧神色平静,只是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的节奏,变得有些急促。
他沉默片刻,突然话锋一转:“大师,你这些情报,是来自于天魔教,还是……”
他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法空大师耳边炸响。
法空大师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王爷明鉴!属下早已投靠王爷,绝无二心!”
“这些情报,皆是属下多方打探,千辛万苦得来,绝无半点虚假!”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语气诚恳至极。
“老衲对王爷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王爷任何惩罚!”
他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抬头。
杨业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地注视着法空大师。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起来吧。”
法空大师这才敢慢慢抬起头,眼中满是惶恐。
“谢王爷!”
他站起身,却依旧不敢直视杨业的眼睛。
杨业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氤氲的茶香,却丝毫不能让他放松警惕。
杨业放下茶盏,杯底与桌面轻叩,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大师多虑了。”
他语气淡然,仿佛北疆百万雄兵不过是癣疥之疾。
“北疆蛮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杨业轻笑一声,带着一丝嘲讽。
“所谓和谈,不过缓兵之计,意在麻痹我大洪,暗中探查虚实。”
“入京数月,按兵不动,正印证了本王的想法。”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直视法空。
“不过,一群茹毛饮血的蛮子,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杨业的语气中,透着强大的自信。
“不出一年,本王便能造出震天动地的火器,届时,管叫他们有来无回,滚回苦寒的北疆草原!”
他站起身来,负手而立,望着殿外连绵的宫殿,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真正的心腹大患,不在北疆,而在南梁。”
杨业转过身,目光落在了法空大师身上。
“大师,你对这陈志,了解多少?”
法空大师微微一怔,连忙整理思绪。
“陈志此人,出身寒微,却胸怀大志。”
他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
“早年家贫,尝遍人间疾苦,后投笔从戎,凭借过人的军事才能,屡立战功,一路升迁至如今的南梁大将军。”
法空大师顿了顿,神色凝重。
“此人不仅骁勇善战,而且足智多谋,颇有雄才大略。”
“南梁能有今日之强盛,陈志功不可没。”
杨业静静地听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这么说来,此人倒是个难得的将才。”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大师可知,他统领的玄甲军,究竟是何等精锐?”
法空大师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玄甲军,乃南梁精锐中的精锐,皆是千挑万选的壮士,攻城拔寨,无往不利。”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
“据说,这玄甲军,人人皆能以一当十,是南梁的王牌之师。”
“五万玄甲军,足以横扫天下!”
杨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五万玄甲军,的确声名赫赫。”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仿佛那不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军情,而是什么无关紧要的玩物。
“但若说足以横扫天下,未免言过其实了。”
他抬眼看向法空大师,眼神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
“大师久居庙堂,不知兵事,也是情理之中。”
杨业放下茶盏,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南梁偏安一隅,国力有限,纵然倾尽全国之力,又能供养多少精兵?”
他站起身来,踱步至窗前,负手而立,眺望远方。
“五万玄甲军,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
他语气笃定,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