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这把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杨业的目光,锐利如刀锋,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康仲凌不动声色,心中却暗道:这靠山王,真是沉得住气,竟是一点破绽也无。
他轻咳一声,将杨业的注意力引回琴上。
“王爷慧眼,此琴的确非凡物。”
康仲凌缓缓抚摸着琴身,如同抚摸着爱人的肌肤。
“此琴名为‘天音’,乃是用千年梧桐木所制,琴弦则是用冰蚕丝所制。”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
“此琴音色清澈,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杨业微微点头,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琴弦之上。
那琴弦,晶莹剔透,如同冰丝一般,在烛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千年梧桐,冰蚕丝弦,果然是难得的宝物。”
杨业赞叹道,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的热情。
康仲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杨业的神情,心中却更加警惕。
这杨业,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让人难以捉摸。
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能试探出他的虚实。
而一旁的李元清,则是一脸阴沉地盯着杨业。
昨日之辱,他至今记忆犹新。
那钻心的疼痛,那深入骨髓的耻辱,让他恨不得将杨业碎尸万段。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却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但李元清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等待着复仇的时机。
杨业的目光,从琴弦上移开,落在了康仲凌的脸上。
“康先生,不知这天音琴,可否让我一试?”
康仲凌闻言,心中微微一怔。
他没想到杨业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天音”琴,是他最为珍爱的宝物,轻易不肯示人。
更何况,杨业的身份特殊,他不得不更加谨慎。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王爷有此雅兴,在下自然不敢推辞。”
他站起身来,将“天音”琴递给了杨业。
杨业接过琴,轻轻抚摸着琴身,感受着那千年梧桐木的温润质感。
他的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琴音清澈,如山间清泉,缓缓流淌。
李元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
他恨不得冲上去,将杨业手中的琴砸碎。
杨业的指尖,在琴弦上跳动,琴音逐渐变得高亢激昂,如万马奔腾,气势磅礴。
琴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杀气,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
康仲凌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杨业的琴艺,竟然如此高超。
这琴音,不仅气势磅礴,而且充满了杀伐之气。
杨业果然不简单。
杨业的指尖,突然停止了跳动。
琴音戛然而止,雅间内一片寂静。
杨业将琴放回桌上,目光平静地看向康仲凌。
“康先生,此琴音色清澈,余音绕梁,果然是难得的宝物。”
康仲凌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王爷过奖了。”
杨业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
“康先生,你我都是爱琴之人,不如你我以琴会友,如何?”
康仲凌闻言,心中一动。
这杨业,竟然主动提出要以琴会友。
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
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王爷盛情,在下岂敢推辞?”
康仲凌十指轻抚琴弦,一曲哀婉低回的曲子缓缓流淌而出。
琴音如泣如诉,似在倾诉着无尽的委屈。
飞仙楼雅间内,气氛却凝重得如同冰窖。
琴音渐起,康仲凌一边弹奏,一边开口,语气谦卑。
“昨日之事,是康某有眼无珠,得罪了靠山王,还望王爷海涵。”
他低着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并非完全是演戏,昨日杨业展现出的实力和城府,确实让他心生忌惮。
杨业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琥珀色的酒液荡漾起细微的涟漪。
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让人难以捉摸。
“康先生言重了。”
“昨日之事,本王并未吃亏,谈不上得罪。”
杨业将目光转向李元清,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倒是这位小兄弟,昨日的手,如今可还好?”
李元清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如同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