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正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盘算着如何开口打探消息。
突然,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公子,你可是第一次来望月楼啊?”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业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国字脸,浓眉大眼,满脸堆笑,透着一股憨厚之气。
这汉子身上的衣着虽然还算干净,却也洗得有些发白,显然不是什么富贵之人。
在这奢靡的望月楼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是如何知道本公子是第一次来?”杨业不动声色地问道,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对方。
这汉子见杨业愿意搭话,立刻一屁股坐在了杨业身旁,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嘿嘿,公子一看就是生面孔,鄙人在这望月楼混迹多年,哪位常客鄙人不认识?”汉子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抹了抹嘴,说道。
“哦?这么说,你对这望月楼很熟悉了?”杨业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
“那当然!鄙人在这望月楼,不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也算是消息灵通之辈。”汉子拍着胸脯,颇为自得地说道,“公子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鄙人,鄙人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业心中暗笑,这汉子分明是想蹭他的酒水茶点,不过他也不点破,毕竟他初来乍到,正需要有人给他讲解一下这望月楼的门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兄台说说,这望月楼都有哪些规矩?”杨业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问道。
“规矩嘛,自然是有的。”汉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不过,这望月楼的规矩,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他故意顿了顿,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公子若是想知道,不如先请鄙人喝几杯,鄙人喝高兴了,自然会知无不言。”汉子笑嘻嘻地说道。
杨业心中了然,这汉子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也不吝啬,拿起酒壶,给汉子斟满了一杯。
“兄台请。”杨业举起酒杯,示意道。
汉子见状,立刻眉开眼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汉子放下酒杯,咂了咂嘴,说道,“公子果然是爽快人,鄙人就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兄台说说这望月楼的规矩吧。”杨业再次问道。
汉子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地说道:“这望月楼,可不是普通的青楼,它背后牵扯的势力错综复杂,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哦?此话怎讲?”杨业来了兴趣,追问道。
“这望月楼的幕后老板,据说是一位权势滔天的神秘人物,就连朝廷官员都对他忌惮三分。”汉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而且,这望月楼里,不仅有美艳的花魁,还有各种各样的奇人异士,甚至还有江湖上的高手。”
“所以,公子来这里,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汉子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杨业的脸色。
杨业神色不变,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汉子见杨业似乎并不害怕,心中暗自佩服,继续说道:“这望月楼的规矩,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财大气粗者为尊。”
“只要你有足够的银子,在这里就能享受到最好的服务,得到想要的一切。”
“当然,如果你没有银子,那就只能像鄙人这样,混迹在角落里,看看热闹了。”
汉子说完,自嘲地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杨业听完,心中对这望月楼的了解又多了几分。
他明白,这望月楼不仅仅是一个销金窟,更是一个情报交易的场所。
杨业不动声色地饮尽杯中酒,目光如炬,直视郑欢:“阁下对这望月楼如此熟悉,不知是何方人士?为何在此流连?”
郑欢被杨业锐利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嘿嘿,在下郑欢,朔北人士,来京城求学。”
杨业挑眉:“求学?莫非朔北的学问,是在这烟花柳巷之中研习的?”
郑欢连忙摆手:“非也非也,只是……只是……”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杨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父亲若是知道你在这京城花天酒地,怕不是要打断你的腿。”
郑欢脸色一白,讪讪地笑道:“公子说笑了,家父……家父一向开明,只要学业有成,其他的并不在意。”
杨业心中冷笑,这郑欢分明是在强词夺理。
他也不点破,只是淡淡地说道:“学问之事,的确不能拘泥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