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兰的声音很轻,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梁启耳边炸响。
梁启瞬间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险些瘫倒在地。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扶住桌案才勉强稳住身形。
怎么会这样?
杨业那小子,他怎么配?!
梁启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被他视为废物的杨业,怎么就突然之间,拥有了如此强大的能力?
先是被封为靠山王,如今更是掌握了虎卫营的兵权!
这可是拱卫京师的精锐之师啊!
陛下怎么会将如此重任,交给一个毫无经验的纨绔子弟?!
难道,陛下真的糊涂了吗?!
梁启越想越心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忽然想起,前几日自己还带着梁文滔,去靠山王府上大肆嘲讽杨业。
若是早知今日,他怎么也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梁启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
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弥补!
梁启的目光,缓缓落在了梁若兰的身上。
“若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那文滔……文滔还在牢里啊!”
梁若兰闻言,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是啊,梁文滔还在牢里!
若是杨业借题发挥,那梁文滔岂不是……
想到这里,梁若兰的心中也充满了不安。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老爷,小姐……”丫鬟秋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沈公子送信来了!”
梁启和梁若兰闻言,顿时精神一振。
难道说……
梁启和梁若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进来!”梁启沉声说道。
秋莲推门而入,将一封信笺递给了梁若兰。
“小姐,这是沈公子派人送来的,说是给您的。”
梁若兰接过信笺,迫不及待地拆开,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信笺上的内容映入眼帘,梁若兰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喜色。
“爹……”她抬起头,看向梁启,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沈公子信中说了,不久就是太学诗会,太学祭酒陈康已经上书陛下,梁文滔最迟明日就能回来了!”
梁若兰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一抹喜色爬上眉梢,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信笺,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沈公子果然手眼通天,连太学祭酒都能说动。”梁若兰语气中难掩得意和欣喜。
她如何不知道,虽然这沈天和信里说的云淡风轻,私底下不知道动用了多少手段。
梁若兰脑海中浮现出沈天和那张俊朗的脸庞,温文尔雅,却又透着一股子常人没有的贵气。
直到这一刻,梁若兰内心无比的满足,因为她通过这件事确认了,沈公子的确在意她,甚至爱屋及乌,连她的弟弟都这么照顾。
要知道以下犯上,冲撞王爵,论罪当斩!
梁文滔竟然还能平安归来,除了沈天和发力,还能有谁?!
梁启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几分血色,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长舒了一口气。
“好!好!好!”梁启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看着梁若兰,眼中满是欣慰和赞赏:“若兰啊,你可要好好感谢沈公子,人家身为宰相之子,做事情本就要避嫌。”
“可是为了帮你,竟然如此上心,可见其用心之诚啊!”梁启语重心长的说道,言语间满是暗示。
梁若兰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她娇羞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是少女怀春的娇态。
“爹,沈公子和那杨业,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女儿的眼光果然不错,这沈公子才是我们梁府的好姑爷。”
梁若兰心中暗暗庆幸,幸好当初没有选择杨业那个废物。
如今看来,沈天和才是良配,有权有势,对她又体贴入微,将来若是真能嫁给他,那梁家可就真的要飞黄腾达了。
梁启看着女儿娇羞的模样,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捋了捋胡须,语重心长的说道:“若兰啊,你明白就好,这女人啊,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找一个好夫君。”
“爹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以后啊,你只需要安心享福就行了。”
梁启说到这里,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继续说道:“不过,这沈公子虽然好,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男人啊,都是善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