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长生不老，起死回生，这种荒唐事怎么能信呢。
我看你还是赶紧把那破卷宗一把火烧了，省得再荼毒世人。”
段十三说道：“烧不得，这可是我们梅山教传教宝，你们信不信是一回事，怎么能把它烧了呢。”
臭鱼叹了口气。
“朱姑娘被那老太监一掌打死，这谁不难过呢。
但是老陈，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常识，是天理。”
我面容呆滞地望着梅山卷宗，并不说话。
“我看要不这样吧，从龙虎山下来，咱们现在就四个人了。
老陈，我，小破烂加上段教主，咱们投票表决，要不要去滇南找那什么地仙村，少数服从多数。
我先表态，反对。”
段十三眨了眨眼。
“按理说祖师爷传下的东西，我不应该质疑，可这起死回生，嗯……
我也反对，这就是浪费时间。”
两人看向小破烂。
“你呢？”
小破烂望了望我，低声说道：“我全都听他的……”
“嘿，你这小妮子，真把自己当他媳妇了，夫唱妇随是吧。”
“二对二，这可怎么说？”
臭鱼突然眯了眯眼。
“按我说，最不想去的其实应该就是你了，朱姑娘要是死了，你不就能当正宫了么，这就叫口是心非。”
小破烂大怒。
“死胖子你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诶诶诶，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见小破烂被气成这样，段十三摇了摇头。
“得了，既然要疯就一起疯吧。
不过我丑话可得说在前头，滇南可比不湘西。
那是蛊的发祥之地，到了地方万事都得多留个心眼才行。
滇南有五蛊，蠃鳞毛羽昆，其中我段家羽蛊已经绝迹。
剩下的还有蠃蛊黎家，毛蛊蚩家，昆蛊金家。”
臭鱼说道：“我说老哥，你是不是不识数呀。
滇南五蛊，除了段家，那不是应该还有四家么，鳞蛊那家被你给吃了？”
段十三侧过脸去。
“我们要找的苗疆不老族，就是鳞蛊，又叫龙蛊。
他们没有姓氏，甚至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所以苗疆之人每每提起五蛊，都会选择性的将之忽略掉。”
我将朱墨雨的尸身连同大清的那块龙盘一起藏在郡主墓的密室里，与三人当即前往滇南寻找灵药。
我心里清楚，臭鱼三人其实都不相信地仙村不老族的存在，权当是陪着我发疯。
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
朱墨雨不会就这么死了，否则后世就不会有叶小琴这个人。
这晚，三人在滇南一处山林里落脚休息，我望着篝火暗自出神。
“你不用管他们，我相信不老族一定是存在的。”
我侧过脸看了看小破烂。
“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她低着头，掰着手指头，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陈天难，你应该不会相信那个胖子胡说八道吧。”
说着，像是宣誓般举起一只手。
“我发誓，我要真那么想我小破烂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着说着，又有些没底气了。
“我承认，之前我真的想让朱墨雨去死，可是听臭鱼说了你和她的故事，她在古墓里等了你五百年，我是真的很感动。
我没有口是心非。”
“好了别说了，我信你。
你的鳖宝怎么样了？”
那天老太监除了杀死朱墨雨给我一个警告之外，没再动任何一个人，甚至还把那颗鳖宝还给了小破烂。
“一点也不疼，我早就习惯了。
你睡一会儿吧，我帮你赶蚊子。”
“知画……”
“叫我小破烂就好。”
“如果你父母还在，一定不会喜欢这个绰号。”
“他们就是还在也未必会喜欢舅舅给我起的名字，什么知画，听着就娇滴滴的，我可不是那种女子。”
我笑了笑。
“是呀，这俩名字一个太雅，一个又太俗了，都不适合你。”
她眨巴了下眼。
“要不……你给我起个合适的呗。”
“我给你起名字算怎么回事。”
“怎么就不行了，如果找不到地仙村的灵药，救不了朱姑娘的话，你总不会打一辈子光棍吧，到时候……”
“怎么，这是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没……陈天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