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朝平时都不高声讲话的。
但这一会儿的时间里,心情都激动两次了。
声音未免也大了些。
“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女儿,他祁家好意思抢?二十一年前,若不是祈政一意孤行,我们至于骨肉分离吗?二十一年后,刚把女儿找回来,又要被祈政的儿子给骗走……我肯定不会放人。”
“哎呀,你怎么越说声音越大,一会儿让孩子听到了……”
起居室那边有了吹风机响起的声音。
白敬朝忍不住扭头去看。
还是没看到林茉的人。
不过听到有声音,知道女儿在,心里也平静了一些。
“我只要一想到女儿嫁给了一个大她十岁的男人,我就心疼。”
“祁家的江川,你不是见过了吗?除了年龄,其他都很出色。”
“我女儿不比他差。漂亮,聪明,善良,可爱。生活在糟糕的环境里,还能有积极的心态面对生活就已十分难得。年纪轻轻,无师自通,得了新星赛的冠军,早早工作养活自己,还开了一家小工厂,前途灿若千阳……”
“那祁家的江川再出色,他也配不上我女儿,一个是年龄,还有一个就是对我女儿的欺骗……”
白敬朝握着拐杖的手青筋突起,恨不能想打人了。
裴雅听着,也完全认同白敬朝最后一个观点。
祁江川欺瞒她女儿太不应该了。
不管初心是什么,一直欺瞒就成了欺负人,初心有再多苦衷都会变质……
吹风机声音停了。
白敬朝和裴雅默契的都不说话了,期待又兴奋的眼神,看着起居室的方向。
——
林茉刚洗完澡走出来,微微卷曲的锁骨发松散着。
见白敬朝和裴雅的目光如影随形般跟着她。
她边走边抬手的把头发别在耳后,掩饰着局促。
观景酒店总统套房,260°观景视角的客厅。
只是坐在沙发上,就能将舒城三环的cbd景观尽收眼底。
雪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
从太阳热烈的程度上来看,此时是正午十二点。
林茉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称谓白敬朝和裴雅。
不喊爸妈,怕伤了他们的心。
喊爸妈,她实在难以启齿。
停顿了一下后,她问:“哥呢?”
白敬朝笑容灿烂。
“他去你的工厂了,说是把订单分配一下就回来。”
说到订单,林茉想起自己还有几单没完成。
她说她也想去工厂。
裴雅眼眶立马就又湿润了。
“吃了那么多苦,人又还病着,怎么去工作啊?没感觉到自己感冒越来越严重吗?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不是用刀剜妈的心吗?”
林茉忙握住裴雅的手说:“我不去工厂了,不去了,您别担心了……”
林茉好不容易安抚住裴雅,告诉裴雅她今天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就在房间哪都不去,裴雅才破涕为笑。
白敬朝嘴角始终含着笑意。
“小茉,看你妈妈又哭又笑的,跟个小孩一样了。”
林茉浅笑:“那也是最可爱的小孩……”
这是林茉回来后,第二次说带着几分娇憨哄人的话。
让气氛轻松了不少。
用完餐后,林茉吃了带有让人困倦成分的感冒药。
加之身体极度乏累,她躺到床上,回着叶澄的消息,很快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天都黑了。
她找到手机,先看有没有祁江川发来的消息。
结果,只是让她好好休息的话,登门拜访的事,他都没有提。
林茉也就没和白敬朝与裴雅说。
白昼是晚上九点回来的,喝了酒,半醉半醒的状态。
脸上因酒意微微泛红。
他笑着走过来,抱住了林茉,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哥是和南泱喝的酒……别看她外表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实际上,海量着呢……我都喝不过她……”
“她还给我看了那孩子的画像,小家伙,长了一对大耳朵,我没看出来,长的像谁?”
白昼松开林茉,揪着林茉的耳朵看。
“他姑姑也不是大耳朵啊……”
林茉耳骨很薄,被白昼轻微一揪就泛了红。
白敬朝没听到兄妹俩说什么,但眼神凌厉地要打人了。
“阳阳,不许欺负妹妹。”
白敬朝要是走路能利索,手里的拐杖肯定落在白昼身上了。
林茉摸着耳朵,复杂的眼神看向白昼。
白昼虽然是笑着,但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