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越飞萤的这个提议,韶惊鹊当然一百个赞成。
说起照相馆,越飞萤才想起今天出门还有一件事要办:
“既然咱们自己有照相馆,那我肯定得照顾自己人生意,走吧,顺便也带我去看看以后的工作环境。”
越飞萤今天本来就是以拍结婚照为理由出的门,当然不管怎样还是得拍一张回去交差。
“行啊!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个包咱们就走。”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文工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韶惊鹊想着回化妆间把她的包拿上,招待所房间的钥匙还在里面。
原以为化妆间已经没人了,谁知道一推开门,她就看见方雅蹲在角落里小声哭泣。
方雅听见有人开门的动静,立马拿袖子擦掉脸上的泪水,装作蹲在地上找东西的样子,殊不知她哭的样子早就被韶惊鹊看在了眼里。
韶惊鹊抿了抿嘴,大概能猜到方雅为啥哭,应该又是在刘翠容那儿受了委屈。
方雅调整好状态,从脸上挤出一个笑脸,装作刚看见韶惊鹊进来的样子,笑着跟她打招呼:
“惊鹊姐,辛苦了,这么晚还没走呢!”
韶惊鹊朝她笑了笑:
“你也是,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走?”
方雅表情有些不自然,眼角往刚才蹲着的地方瞟:
“我手笨,把翠容姐的粉饼给摔碎了,翠容姐让我把粉饼都捡起来”
其实是刘翠容自己往化妆箱里放粉饼的时候和人说话,不小心一下放失了手,粉饼才从桌上滚到了地上,可她偏偏要赖在站在她身边的方雅身上,怪她没有接好递给她的粉饼。
方雅很是委屈,又不敢反驳刘翠容,只能连连道歉。
这就更助长了刘翠容的威风,借着摔粉饼的事又指责她很多小事都做不好,说自己从没收过这么笨的徒弟。
在众人面前把她骂得一无是处,方雅也只能红着脸低头一个劲儿道歉。
韶惊鹊皱了皱眉,刚才被她身体挡住的地上确实有一滩四处溅散的白色粉块,除了个别一两块稍大一点,大多都摔成了粉末状,跟地上的灰尘混在了一起。
“这粉饼碎了哪儿捡得起来,就算你都捡起来也混了脏东西,不能用了,这不是瞎折腾人吗?”
方雅眼睛又红了,她也知道刘翠容就是在折腾她,可她也没办法反抗,只能默默承受。
韶惊鹊从化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盒自己的粉饼,递了过去:
“别捡了,拿着,不是说家里有事吗?早点回去吧!”
方雅愣愣地看着韶惊鹊递过来的粉饼,那是百货商店里卖的高档化妆品,不是被刘翠容摔碎的这种廉价粉饼。
她没想到韶惊鹊会把自己的粉饼给她,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想着越飞萤还在小花园里等着她,韶惊鹊径直把粉饼塞到方雅手里,招招手就小跑着离开了。
方雅半晌过后才后知后觉地回头看向化妆间的大门,哪里还有韶惊鹊的身影,她又低头看向手里的高档粉饼,滚烫的眼泪啪嗒一下落在精美的盒盖上。
祁盛之在车上越想越不对劲,他觉得自己脑子转得已经够快了,却还是理不清那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开始,他以为越飞萤看上了陆战,韶惊鹊是曲静云安排来接近自己的棋子,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再然后,越飞萤让他给韶惊鹊送喜帖,他意外得知韶惊鹊和陆战是一对,所以得出了越飞萤和韶惊鹊应该是情敌的结论;
可今天,他以为越飞萤是来挑衅情敌,结果韶惊鹊那一句话“爱我”直接把他整懵了,韶惊鹊怎么会说越飞萤爱她呢?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一抬头就看见车窗外两个人影亲亲热热地手挽手走了过来,顿时后背一紧,扭过头装作假寐。
越飞萤毫不客气地拉开后座的车门,让韶惊鹊先坐上了车,然后自己挨着她在后座坐下,才好整以暇地开口对祁盛之说道:
“久等了,咱们出发吧,就去商业街转角的那家咏思照相馆!”
祁盛之差点被她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笑,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韶惊鹊拉到他车上坐着,把他当傻子司机是吧?!
他假装才看见韶惊鹊,明知故问道:
“韶小姐也要一起去吗?”
韶惊鹊笑着冲他礼貌点头,越飞萤应道:
“当然,忘了给你介绍,她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上次才让你一定要亲自送喜帖来。”
祁盛之心里一声冷哼,最好的朋友?
此刻他心中认定,越飞萤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不过他现在还没理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就没急着拆穿她的谎言,而是垮着脸把车往商业街开,他倒要看看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小汽车停在咏思照相馆门前,一下车祁盛之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