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旁边银光一闪,‘嗖’地一声,飞出一道闪电。
“噢,买嘎达,太特么快了。”
刘异惊呼。
他最后几个字还没吐完,对面周舟头盔上的红缨簌簌飘下,散落一地。
周舟被惊得像一尊泥塑木雕,呆愣在那。
他头脑闪出一个疑惑:刚刚要是射我咽喉,我是不是已经壮烈了?
牙兵们瞅瞅队长,集体回头望去……
他们看到从周舟头顶掠过去的东西,最终斜插在八丈远的兵道上。
是一柄银色飞刀。
刘异歪头看向旁边,他发现孙艳艳手里又捏着两把,蓄势待发。
此刻,这小妞又变成了英姿飒爽的三当家艳小刀。
孙艳艳凤眼因愤怒而睁圆,她咬牙切齿朝对面牙兵怒吼:
“我等了这么久,才等到死耗子跟我提亲,你们偏此时来搅局,就见不得老娘好?这婚我若成不了,你们谁都别想活。”
刘异眯眼微笑,周舟倒霉蛋,你惹了个恨嫁的女人。
后面的江小白,上前几步出列,朝对面一群人打了个佛手礼。
“阿弥陀佛,贫道虽不认为人有成亲的必要,但三当家若想杀人,贫道还是要帮帮场子的,不如现在就替我佛超度了你们。”
话音落地,他侧身飞起四脚,将道路两旁拦截行人的四只大鹿角踢飞出去。
这四只鹿角紧贴着牙兵们的头顶掠过,最后稳稳落到他们身后两丈远的兵道上,将他们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从北城门到军营,是一条八丈宽许的直道。
振武军每逢出军或操练时,为防止闲杂人等挡路,就用并列的尖头木桩,交叉绑在大石头上做成鹿角,挡在两侧起到路障的作用。
每只鹿角最起码重三百多斤。
刚刚江和尚踢起这四只鹿角,跟踢皮球一样,引得对面牙兵们冷汗涔涔,开始恐慌。
此等功夫,恐怕军中第一力士来了,都要自愧不如。
刘异知道江小白将他们退路挡住,这是准备大开杀戒了。
和尚五官刚毅正气,看上去有点反恐专家的气质,可行事却是十足的恐怖份子,没事就好搞个团灭啥的。
刘异无奈摇头:“谢宝庆啊谢宝庆,你说你惹他干什么?”
他旁边的刘奇,见到两个邻居大发神威,忽然有点不可思议。
特别是开食肆的孙娘子,太颠覆刘奇的认知了。
此时剑拔弩张的氛围,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小异,你不是奉命出城吗,他们怎么说你是逃兵?”
刘异拍拍大哥安抚:“没事,是弄错了,回去解释一下就好。”
第九小队其他人,现在脸上全是懵逼。
咋进城欢迎仪式搞得这么热烈呢?
难道我们从城外要杀到城内?
刘异眼见两位土匪当家人就要血洗振武城,他知道自己劝说没用,于是走到耗子身边,小声耳语几句。
张鼠点头称好。
随后,他走过去拉起孙艳艳的手哄道:
“娘子,你先回去做饭,我晚上回家吃。”
孙艳艳面露惊喜:“你叫我什么?”
“你不喜欢,那我改回去。”
孙艳艳一巴掌招呼到张鼠脸上,凶巴巴地威胁:“你敢改试试。”
张鼠捂着脸苦笑:“娘子,以后你就是我娘子。”
“呸,三书六礼可以省,但拜堂不能省。你晚上真能回来,不骗我?”
“小六一说可以。”
“我不信他,只信你。”
“我答应你,今晚上一定回去。”
孙艳艳面露喜色,随后又侧头看了一眼对面,大声撂下狠话:
“若有人敢薄待我的夫君,我是天涯海角也要复仇的。”
对面牙兵们在震惊错愕中,彼此互换了下眼神。
“这么凶的婆娘,也有人敢娶?”
“唉……可能咱们边关太缺女人了。”
周舟隔空叹息:“张鼠兄伟大啊,牺牲了自己,拯救了全天下男人。”
这边刘异对第九小队道:“我们先跟着回去,军牢咱又不是不熟。”
“小异。”刘奇叫道。
刘异再次拥抱大哥安抚。
“我晚上也回家吃饭,阿兄今晚多准备几个菜。”
“你确定吗?”
“我以咱死去的阿耶发誓。”
“好,信你,你要小心些。”
刘异接着对江小白与毛台说:
“我先跟他们回去,你俩帮我阿兄和孙娘子把驮货的八匹马拉回家去。”
毛台歪头看看对面牙兵,回头疑惑问道: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