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早上,只要马老三一近身,沙如雪就眼含泪花,指责说他野蛮粗暴,不知道珍惜,弄得马老三手足无措,除了在一旁赔礼道歉什么话也不敢说。
早饭送上来时,沙如雪再嫌弃那些饭菜也只能妥协,挑挑拣拣吃了两块新鲜点的菜叶子和窝头,把其他的照旧放下。
马老三凑过来,沙如雪以为他又想做那个事儿,对他十分警惕。没想到马老三看沙如雪刚吃了那些菜叶子,其他一点没碰,就把他自己碗里的菜夹到沙如雪碗里,道:“弟弟昨晚就没吃饭的,好歹吃点儿吧。”
“……”沙如雪心道,大哥你可别这样,到时候我会不忍心砍断你手的。
马老三接着道:“昨晚没吃东西你才那么累的吧?你多吃点儿,吃饱了今晚哥哥让你舒服。”
沙如雪菜夹到嘴边,听他这么一说彻底吃不下了,他黑着脸把碗往地上重重一放,心想这人什么毛病啊,脑子里除了干那事儿就没点儿别的东西了吗?
沙如雪自己倒还好,有内功加持,几天不吃不喝也不会有性命之虞,但小银一直饿着肚子可不行。他每每想给小银喂食,马老三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弄得他不胜其烦。最后只能用袖子罩住那个油乎乎的陶瓷碗,让银蛇顺着衣袖去寻点儿吃食。
见沙如雪静坐闭眼,马老三凑上前去,问沙如雪道:“弟弟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
沙如雪没睁眼睛,道:“殴打太守的儿子。”
马老三道:“太守的儿子可是连我都不敢碰的角色。”原本只是垂涎这人年轻的身体,现在倒真有了几分惺惺相惜,道:“弟弟果真是个妙人。”
在沙如雪心里,卢茕武功人品最次,要是连他都不敢碰,这马老三也是个草包。
马老三丝毫不觉得尴尬,又道:“弟弟叫什么,在外边住哪里,等出去了我也好去找你。”
要是出去了还让马老三找到,他沙如雪三个字倒过来写。但奈何马老三实在烦人,沙如雪随口一说,道:“王武,”
见沙如雪给了个好脸色,马老三立马顺藤上杆,道:“武弟,你那里还疼不疼了?”
沙如雪虽然心里骂了马老三无数遍,言语向他示弱,道:“疼得紧,想来是肿了。”
马老三一听就着急了,直起身就要扒沙如雪的裤子,道:“那可不得了,快给哥哥看看。”
沙如雪杀人的心都有了,还得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跟他虚与委蛇,道:“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马老三果然停止动作,挠挠头,道:“我又忘了,弟弟怕臊得紧。”
一番哭闹之后,沙如雪总算过了半天清静日子。夜间,马老三虽然不再强迫他欢好,但无论如何都要搂着他睡。
沙如雪原本喜欢肢体接触,但一想到对方对自己抱有淫邪之心,身上还奇臭无比,心中便升起无限反感。
突然,沙如雪脑中出现跟江山秀同床共枕的画面。他们相处的时候,每次都是自己缠上,主动要求睡同一张床,还非要搂住他,江大哥看自己不会跟自己看马老三一样吧?会不会他其实很讨厌自己,但是由于良好的教养没有说出来?
沙如雪心里发出一阵悲鸣,听到马老三开始打呼噜,他一拍胸口,银蛇应声而出,一口咬中了马老三的后脖颈。
摆脱马老三的纠缠后,沙如雪再次悄无声息地来到死牢之前。刚拔出簪子,就听到牢里传出锁链拖动的声音。
沙如雪低声叫了一句:“前辈,是我。”那声音果然停了。
沙如雪打开牢门,走到装置之前,然后问老者道:“前辈,要办的事情可想好了?”
老者道:“你先办你的事。”
沙如雪摆弄着机关,笑道:“前辈还是在提防我吗,好伤心。”
“油嘴滑舌。”黑暗中响起了老者的声音。
沙如雪笑着接下这个评价,见机关纹丝不动,又问道:“前辈。您知道这个东西怎么打开吗?”
老者道:“要是知道我还能在这儿?”
“老头子还挺刻薄……”沙如雪心里呢喃一句,将内力从丹田运至肩头,然后源源不断地向左掌输去。内力与机关相接,不仅没能打开,反倒发出声响,差点引来守夜的狱卒。
沙如雪赶紧收回内力将机关稳住。
那老者冷眼看了半晌,道:“这些办法我早就试过了,说句你不爱听的,比内力的话,后生你还差的远哩。”
沙如雪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样一样试了。”说着,他仔细地摸了一把这个机关,发现这个锁拳头大小,没有任何机关,除了连接着两支铁链,整个浑然一体,装饰花纹等一概都无,不给一丝一毫取巧的机会。
沙如雪左手对准石锁劈下,然后失望到地“啧”了一声。老者见状,道:“这锁由玄铁制成,没有削铁如泥的兵器是没办法打开的。你还是回去准备个工具再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