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凤鸣见沙如雪站着不动了,夺下了那半柄残剑,道:“回来这么久,不先去见你师傅,在我这里闹事儿可不是太朴教弟子的作风。”
沙如雪失魂落魄地回到师父的院子,院门被几个弟子日夜看守着。沙厉此时正在院内看书,一见到沙如雪,就拉住他上下看是不是受伤了,心疼道:“死小子,都说了要从长计议,你总是不听,来我看看伤着没有?”
沙如雪抱住他师傅,道:“对不起,师傅,是我连累你了。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回姑射山的时候看见几个师弟又抬着那种箱子上山,方才葛凤鸣还无故杀死了一个弟子。”
沙厉像小时候那样摸摸他的背以示安抚。
沙如雪道:“师傅,我一想到之前我也去做了那么肮脏的事情我,我,我好难受。”
沙厉叹了口气,道:“阿雪,我知道你是好孩子,要不是为师没了功力,也不至于拖累你。以你的武功一个人早就远走高飞了。”
沙如雪不想让他师傅重提伤心事,放开他师傅,强颜欢笑道:“呸呸,师傅你乱说什么,狗还不嫌家贫呢。”
沙厉也笑道:“怎么出去一趟就变小狗了,小狗先来吃饭吧。”
沙如雪察觉到沙厉端碗的手有些抖,想是旧疾又犯了,道:“师傅,说起来我回姑射山之前去了趟幽幽谷,花师叔让我给你带了些药回来。”
“你去幽幽谷做什么?”沙厉夹菜的动作一停,“你师叔还好吗?”
沙如雪给他师傅夹了一箸菜,严肃道:“花师叔看起来不太好了。”
沙厉放下碗筷,紧张道:“你上一次你去见她不还好好的吗,生什么病了,要不要紧?”
沙如雪添油加醋道:“她身体没事儿,就是太想我师傅,我师傅又不肯见她,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想出心病来了。”
沙厉知道这是被沙如雪骗了,敲打沙如雪夹菜的手,道:“死小子竟然敢开你师傅的玩笑。”
沙如雪吐舌,跟他师傅撒娇:“师叔虽然好,您也要疼疼徒弟啊。”
沙厉道:“所以你到幽幽谷干嘛去了?”
“这不是怕师叔寂寞,给他送了两个小徒弟去吗。”想到灵枢和素问的行踪已被葛凤鸣知晓,沙如雪皱眉,这事儿还是不告诉师傅好了,免得他担心。
沙厉有些伤感,道:“你花师叔竟然会收徒弟?看来人果然是会变,她以前在太朴教话都不愿意跟别人说。”
沙如雪朝他师傅挤眉弄眼,道:“就跟您说话了是吧?师傅您放心,花师叔再怎么变,心都在你这里。”
“吃你的饭,就知道编排大人!”沙厉脸烧起来,然后看了看自己毫无内力的双手,缓声道:“也许她就是愧疚而已。”
沙如雪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想得这么复杂?要是我有了在意的人,就算是爬也要爬到她身边去!”
沙厉眼神一动,道:“看来阿雪出去一趟长大了,都有心上人了。”
沙如雪道:“哪有?我这不是顺着您的话说吗,何况现在脱离太朴教才是头等大事,我可没心思想别的。”
沙厉道:“教主那边怎么说的。”
沙如雪小声道:“那老不死的出尔反尔,让我集齐四个神器碎片才肯放我们走。”
沙厉道:“阿雪,你听师傅说,葛凤鸣此次食言,难保集齐之后会守信。而且求取神器危机重重,不如你自己自行离去。葛凤鸣毕竟是我师弟,不会加害于我的。”
沙如雪一脸严肃,道:“师傅,这么多年了你还对葛凤鸣抱有幻想吗?那个人心狠手辣,利用太朴教教主之位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他都能残杀无辜助力修炼,又岂会顾及师兄弟人伦?师傅,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沙厉笑道:“师傅老啦,都听阿雪的。”
沙如雪道:“老什么老,师傅可是姑射山一枝花,您往外边一走,多少姑娘都走不动道呢!”
沙厉道:“可别再说了,我还要这张老脸。”
沙如雪咬着筷子,看着他师傅笑。
沙厉知他去意已决,道:“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再劝你。你记着,遇到危险就跑,拿不到神器不要紧,大不了回太朴教咱爷俩从长计议。”
沙如雪道:“嘿嘿,知道师傅疼我,我有分寸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又怕疼,又惜命,不会委屈自己的。”
探望完师傅之后,沙如雪去见葛凤鸣,只见大殿门一反常态紧闭着,浓重的血腥味儿从殿内传来。守卫的弟子见沙如雪面色不悦,恐他闹事,道:“教主现在不便会客,师兄您还是晚点儿再来吧。”
沙如雪知道葛凤鸣又在做那起肮脏事儿,心里只觉得恶心,要按照他以往的性子,只怕会一脚将门踹开,冲上去跟葛凤鸣拼杀。但现在师傅师叔,灵枢和素问都被太朴教监视着,沙如雪只能压下怒气,在门外道:“教主,沙如雪求见。”
话音刚落,门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