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惊诧过后,姜软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伸手将沈昼往前推,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空气中是他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于公于私,我们的见面都是不符合规矩的,沈先生。”尔后姜软抬起头,一双眼睛平静地望向了沈昼。
老实说,和沈昼对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在面对他时占点上分,要费些心思。
很久,沈昼都没说话。
于是姜软开口,又敲打了他:“你已经订婚了,不该独自来找我。”
沈昼的眉头微微一蹙:“谁告诉你我订婚了?”
姜软勾起唇角:“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言论,沈先生既没有澄清,不就等于默认。”
沈昼:“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其中原因。”
“原因是什么都不重要。”姜软轻声道,“商业手段也好,真情实意也罢,既已成事实的事,就没必要再去过多赘释了。”
缄默了片刻,沈昼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不用看闫肃的脸色,可以来找我。”
听他这话的意思,今晚千叶视频年度大会晚宴
上的事情,沈昼是知道了。
倒也不奇怪,毕竟现在整个千叶都姓沈,他从哪儿都能得到消息。
姜软觉得好笑,语气里都平添了几分讥诮。
“听上去是不错的提议。”她顿了顿,问,“不过我该以什么样的立场来找沈先生呢?换句话说,我该付出什么等价的交换条件?”
沈昼答得很果断:“不需要立场,也没什么条件。”
她看向沈昼的眼睛里浮现出招摇的笑意,可分明,目光又是凉的。
“是吗?那就更受不起了。”
“我没有恶意,姜软,你不必对我的戒备心理这么强。”
“你想多了。我没对你有什么戒备心,只是阐述事实,我们不该私下见面。”
走廊的灯有些故障,忽明忽暗的光线持续了一段时间,随后在发出了轻微的窸窣声响之后,彻底坏掉了,没有再亮起来。
狭小的空间里陷入了一片让人浮想联翩的黑暗。
曾经在多少个这样缠绵的夜晚里,他们相拥而眠,又让热浪迭/起。
可是现在,就连缄默都变得小心翼翼。
姜软伸手去拿手机,却被沈昼按住了手腕。
“我知道你不喜欢纠缠,我不会纠
缠。”他的声音很轻,言语里带着疏离感,让人捉摸不透,“你就当我是惜才,所以才会选择无条件地帮你。”
尽管她身在国外,还是能听说白日集团在国内的蓝图扩张。
沈昼是在去年年中完全接手白日集团的。
能走到这一步,过程极其艰难。
沈昼豁了半条命,还有尹家背后的力量加持,才让他在这场血雨腥风中侥幸获胜。
然而其中最重要的,是沈老太太。
去年年中的时候,沈老太太过世了。
遗嘱是很久之前就已经立好的,将白日集团的继承权交给沈昼。
而他为了坐稳江山,后续也经历了很多残酷的真相。
既然已经在其位,乐意也好不甘愿也罢,由不得,就且受着吧。
“好。那就谢过沈先生的好意了。”
过了很久姜软说。
她倒也没有很冷淡,就是例行公事一般,显得很官方。
“我要回家了。”她掀眸望了沈昼一眼道,“我很累了。”
不是找借口离开,她是真的很累。
如果不是因为面对的是沈昼,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她可能早就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次沈昼很淡然地松
开了手。
姜软打开门,没回头地走了进去。
门啪地一声关上,姜软靠在门后,深深地舒了口气。
过了很久,她才按下了客厅灯的开关。
骤然的光明让她的眼睛感受到了一瞬间地刺痛。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响了。
还是那一连串熟悉的电话数字。
沈昼一直都没有换号码。
他发了短信过来。
沈昼:几个投资人的联系方式发你邮箱了,有需要你随时联系。
潜台词,有他的这层关系在,在这个圈子里她可以畅行无阻。
姜软哼笑了一声,换上拖鞋,走进了浴室。
一夜过去,沈昼的邮件还是静静的躺在她的邮箱里,姜软始终都没有点开来看。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有工作,约了几个有意向合作的投资人谈项目,可令姜软没有想到的是,这几个投资人都借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