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沈昼没让。
“从来就不是浪费时间。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他固执地拦住她，“就算来日，你践踏我的真心，把它踩在尘埃里，那也是我咎由自取，是我活该，不怪你。”
她在试探他，而沈昼的表现还算差强人意。
他明明长了一张多情的脸，却偏偏生了一双专情的眼睛，低头望向她的目光里揉碎了星星点点的温柔。
姜软不敢抬头，只听见沈昼用微颤的声音对她说：“我和她基本断联，事先不知道她会回国，更没想到她会来找你。姜软，祝烟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不会让她打扰你的生活。在此期间，你什么也不用做，交给我，你只需要等一个结果，好吗？”
他像是在求她，姜软没忍住，于是抬眸瞄了他一眼。
就一眼，她觉得自己这两天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又开始拼命翻涌。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又因为沈昼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瞬间破功。
她的内心极度复杂，又生气，又憋屈，还有无可奈何的挫败感。
活该。
都是她自找的。
沈昼的手还红着，却还是微颤着按在她关车门的地方。
等不到姜软的回应，他急了，右手死死地抠住她的车，生怕她要
走。
良久，姜软长舒了一口气。
她道：“可是沈昼，我大概不会给你很多时间。”
“好。”他抓住机会，向她保证，“不会很久。”
车门关上的瞬间，姜软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她车开得很快，满脑子都是下午祝烟对她说的话。
手机屏幕闪了闪，等红绿灯的工夫，姜软停下车点开方缇喃的微信消息。
方缇喃：我马上到你家，在家吧？
姜软：刚去山姆买了东西，马上到家。
方缇喃在地下停车场等她，两人费了好大劲把买的东西搬上了楼。
她把东西分类好放在冰箱里，转身走到客厅瘫倒在沙发上。
方缇喃贡献了自己的一个肩膀给她靠：“打算怎么办？”
“没想好。”姜软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我吧，觉得膈应，又不甘心就这么认输。”
“干嘛认输，谁说你一定干不过那个女人？”方缇喃努力激发她的斗志。
姜软笑了笑：“我是没觉得一定干不过她本人，我只是觉得干不过沈昼的这十年。”
“怕什么，干就完事儿了。”方缇喃直起身子，有些好奇地看着姜软，“说真的，我还蛮想知道能让沈昼魂牵梦萦十年之久的女人到底什么样。有照片么？
”
不仅有照片，百度百科都有。
那天在ktv的时候，她听高子昂问起祝烟最近的工作状况，知道了祝烟是个模特。
从ktv离开之后，她手痒去网上搜了祝烟的名字，在网上看到了一些有关她的报道。
姜软拿出手机点开祝烟的搜索结果拿给方缇喃看。
方缇喃仔细观察了祝烟的照片后，把手机还给了姜软。
“不是因为你是我闺蜜我才这么说，她在这个圈子里走不远的，她长得不够高级，太柔弱了，真不行。”方缇喃摇了摇手指，说，“而且你看她，都出道这么多年了，还没火，真就是没有火的命。”
模特圈姜软不熟，她也不知道祝烟这样的在行业里算什么水平。
单从百度百科上的寥寥几笔看，确实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
方缇喃啧啧两声道：“这么多年沈昼没少给她砸钱吧？国外的这些秀场，她这种资历的想进去，得打点不少关系。要是她走到今天还要托沈昼的福，那她跟你，真没什么可比性。”
除开那十年，她确实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及祝烟。
“软啊，你可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方缇喃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是陷入了某段令人叹惋的回忆
中。
是挺不好的回忆，作为当事人，姜软一度走不出来。
还好那时候她身边有人陪着她，让她在黑暗中实现了自我救赎。
“也不全是自己一个人，姜至和姜曼帮了我很多。”她顿了顿，“他们是真的把我当亲妹妹对待。”
方缇喃点头：“本来就是一家人嘛。”
这些年姜家对她真的很好，她想要的，不用她说，姜家二老都会尽全力满足她。
她一直觉得对他们有所亏欠，所以当初在姜至和姜曼一个都不想结婚的情况下，她勉强自己去完成他们的心愿。去相亲，去恋爱，决定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共度余生。
如果沈昼没有出现，她或许会继续去相亲，走流程似的谈场恋爱，然后结婚。
方缇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区区一个十八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