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软斜眸乜了一眼。
刚刷朋友圈还看见肖梨在炫耀男朋友给她的转账截图,看样子也没分手。
这扭头就搂了个新马子。
所以说啊,她没想错,肖梨的眼光是真的不行。
暴发户显然也看到了她,一想到之前在火锅店吃的亏,他看她的眼睛都在冒火。
“有仇?”方缇喃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了一句。
姜软:“肖梨男朋友。”
方缇喃很快明白了状况:“找这种男的,她活该。”
反正没什么交情,姜软也没打算和他打招呼,况且人怀里还搂了个新欢。
她是想当没看见就走的,结果对方没打算放过她。
“今天没人帮你了?怎么见我就跑?瞧你怂那样儿。”
真晦气。
她最近大概是水逆,总被狗屎糊身上。
姜软头都没回:“是啊,所以不好意思了,今天请不了你喝罗曼尼康帝了。”
他怀里的女人娇羞地问他:“罗曼尼康帝是什么啊?”
暴发户情绪极不稳定:“闭嘴吧,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有。”
别人都没见识,他最有见识。
他这点见识还不是沈昼教的。
“我警告你,管好自己的嘴,今天的事要是说出去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暴发户对着她的背影喊。
原来暴发户也怕被捉奸啊。
姜软摆摆手,哼笑道:“放心吧,没闲到要管你和肖梨的破事。”
找座位的一路上,姜软把上次在火锅店的事说给了方缇喃听。
“沈昼还挺舍得。”方缇喃忍不住感慨,“那瓶酒买来也要费点劲吧。”
之前同学聚会上她听男同学说过,沈昼是在一个酒庄老板的私人藏品拍卖会上买的,看来确实也没那么容易买到。
姜软:“嗯,所以给那个王八蛋喝了,浪费。”
“其实这么看下来,沈昼还可以。”过了很久,方缇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嗯,是还可以。”
方缇喃侧过脸来:“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你说吧。”
姜软:“也没什么解不开的心事,就是不知道该不该往前。”
“有退路就往前,没退路就换条道。”方缇喃顿了顿,说,“你如果是说沈昼,那我建议你换个方向。”
“为什么?”
方缇喃了然:“你这么问,看样子是不想换方向。”
姜软:“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觉得不往前比较好。”
“感情是两个人相互的感受,我作为旁观者其实给不了你什么建议。”
方缇喃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沈昼对你,和对别人肯定有偏差。只是从我的角度上来看,他有个十年的白月光,光凭这一点,就永远是个定时炸弹。”
“他说他们不会在一起。”
方缇喃一针见血:“那你就不怕你只是他聊以慰藉的替身?”
姜软有一阵没说话。
电影开场,她却毫无心思。
“其实你该不该往前,取决于你自己的期待值。你如果想和沈昼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我建议你慎重。但如果你只是想谈场恋爱,不计较结果,那你完全可以不用思考,直接冲就完事儿了。”
姜软:“暂时没想那么多。”
“那就谈啊。”方缇喃凑过去,小声地说,“沈昼这样的,也算是人间翘楚了,谈场恋爱,就当是丰富丰富经验,总归你也是不亏的。”
她觉得这场电影一点都不好看。
姜软:“好烦。”
“之前劝你及时止损,你不愿意,那就是放不下。放不下就别硬放啊,至少目前沈昼没出现原则性问题。白月光就白月光呗,陆之乔倒是没白月光,不照样找别人?这世上谁都不会一辈子等谁,兴许到你这儿,白月光这事儿就算翻篇了呢。”
方缇喃总能说到她心坎上。
她甚至不需要多说,方缇喃永远知道她内心最真实最挣扎的念头。
“不过丑话我说在前面,他这样的男人,虽然我不了解,但仅从言谈举止和生活习惯上来看,他的出身不会差,他的身边也永远不会缺女人,不论他多少岁。”方缇喃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看着荧幕上正在上演分手戏码的男女主,“一辈子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你能做的就是降低期待值,也降低依赖性。”
“爱的时候热烈尽兴,不爱的时候潇洒离开,永远不成为男人的附庸,才是我们作为女人终身的必修课。”方缇喃这样说。
她以前也和方缇喃一样清醒的。
方缇喃谈恋爱的时候,她口若悬河,大道理一个接一个,讲得不比方缇喃差。
说到底,这种事,沉溺与清醒,全在当事人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