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方慧的脸都白了。
年过四十的女人，风韵犹存，即便是红了眼，也怪招人疼的，难怪能被风亚的董事长看上。
和事佬瞧见方慧这副模样，忍不住心软：“沈总监，方女士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刚才一直跟我说自己很后悔，你这会儿让她吐出来，实在……”
沈昼的指腹划过杯沿，清冷的眸光瞬间收紧。
“你要为她求情？”他的声音降至冰点。
“没有的事……”对方摆摆手，尴尬地笑，“沈总监肯赏脸来，就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热菜刚上，沈昼就把话语权抛给了她。
“姜小姐觉得，怎么才能消气？”他问她，眼里还带了几分戏谑。
她其实也没有很气。
事情发酵了这么多天，到后来被对家公司黑，漫天的胡编乱造胡说八道里，方慧这段打了马赛克的视频倒也真算不上什么了。
反正公司帮她澄清了，姜至帮她把人都告了，沈昼帮她连风亚的丑闻都拿出来曝了，该收拾的都收拾了，连跟着吃瓜的都被拎出来一并收拾了。
唯一要说什么介怀的，只剩下那一巴掌。
众目睽睽之下的那一巴掌，她还没忘。
做梦都想还回来。
她说：“方女士知道的，你欠我一巴
掌。”
方慧：“是，姜小姐，我知道。”
沈昼微微挑了挑眉。
“姜小姐如果打回来能消气，请来吧。”方慧说着走到了姜软都面前，躬身将脸凑了过去。
保养得多好的一张脸，岁月也没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我想不必脏了姜小姐的手。”沈昼不打算让姜软亲自动手。
方慧听懂沈昼的意思。
她抬手甩了自己一耳光。
沈昼不满意。
“赵城没和你说么？我这人心眼极小，锱铢必较。别人惹我，百倍奉还。”
方慧低头抿住唇，一言不发。
姜软没想到，方慧真的打了自己一百下。
沈昼就在旁边默数，到第一百下的时候才让她停。
“姜小姐消气了吗？”他偏过头来问她。
姜软看方慧那张肿起来的脸，道：“嗯，心情不错。”
方慧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沈昼从椅子上站起来，没再给方慧半点面子，带着她转身离开。
她觉得魔幻到不可思议。
那可是tk游戏公司副总的老婆，风亚集团董事长的情人！就这么因为他一句话甩了自己一百个耳光？
他不过是一个金融公司投资部的负责人，能有着滔天的权利？
姜软不信。
“你是不是有什么惊人的马甲？”回
去的路上，她忍不住问。
沈昼开着车，哭笑不得：“你不太像是喜欢看网络小说马甲文的，怎么会有这种疑问？”
“你太令人不可置信了。”姜软说。
“不用权势滔天，找到对方的痛点就可以。”沈昼道，“她想趁着没年老色衰的时候离婚，让赵城净身出户去当风亚集团的女主人，哪有这么容易。”
姜软问：“风亚的董事长这次没帮她？”
“他也有家庭，他不可能为了方慧破坏他自己的商业联姻。”沈昼解释道，“他和他老婆是没感情，各玩各的，但他们是不会离婚的。”
“那方慧岂不白折腾？”
沈昼摇头：“也不完全。对于方慧这种人来说，她怎么可能只盯着一条鱼呢。就算这条鱼再大，也装不满一个鱼塘。”
姜软瞠目结舌：“她还有别的男人？”
“嗯。”沈昼笑了笑，“这是她的痛点。”
方慧怕沈昼把她跟别的男人的事爆出来，这样她就会丢掉自己最大的那条鱼。
她也不傻，风亚的女主人就算名存实亡，她也没把握取而代之，所以方慧给自己留了退路，真要是没了这个，还有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小看你了。”姜软道，“这种把柄你都能拿到。”
沈昼
语气淡淡：“我还有这个圈子里很多人的把柄。”
“是吗？说来听听。”
“真想听？”
“嗯。”
“那得找个晚上。”沈昼笑，“促膝长谈。”
“促膝长谈？”
“做点别的也行。”
姜软想了想，还是跟他道了谢：“虽然看上去挺轻松，但我知道这件事你花了不少心思，也动用了不少关系。”
沈昼停好车，手肘支在方向盘上，一双眼睛柔柔地望着她。
他在等她的谢礼，尽管他眼底的火就快要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