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时候,秦霜已经走了。
姜软瞥了眼她的工位,东西都搬空了。
她低头看手头的会议记录,冷不丁一旁的肖梨开了口。
“你可别告诉我,你还同情那个货。”肖梨语气讥讽,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倒像是站在她这边的。
姜软觉得稀奇,言语间不禁掺了几分戏谑:“肖组长这是在帮我说话?”
“一码归一码。”肖梨干咳了一声,道,“我是看你不爽,但这件事是秦霜和你那个狗前任犯贱,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行吧。”姜软把手中的资料交给了肖梨,“既然肖组长心疼我,那就把会议记录整理好了发我邮箱。”
肖梨:“你干嘛?”
姜软摆摆手:“我下午有事,请假了,组里的事情交给你了。”
说完,她拿起包头也不回地往高铁站赶。
抵达高铁站已经是下午两点。
出站口挤满了人,尽管如此,姜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姜至。
他穿着一件青色的风衣,脖子上围着的浅灰色围巾还是她两年前送给他的新年礼物,他长得高,头发朝后梳起,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的眼镜,薄薄的嘴唇轻抿,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冷淡。
“哥。”姜软走过去朝他挥手。
看见她,姜至唇角微微勾
起:“请假来的?”
“嗯,不过公司最近没什么事。”姜软接过他递来的礼袋,“给我的?”
“在伦敦买的,第一眼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就带回来了。”
姜至没花多少时间分享这半年在国外的见闻,而是把话题转到了陆之乔的身上。
听到姜软描述完昨晚发生的事,姜至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他推了推眼镜,道:“我的错,这半年都在国外,否则他不会有机会伤害你。”
作为国内第一梯队的金牌律师,姜至回来帮她,在陆之乔这件事上,她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倒是有别的事情让她心里不痛快。
自从上次沈昼从她家离开之后,已经三天没有联系她了。
姜软盯着和他的聊天窗口好一会儿,想了很久,她先发制人地给沈昼发了信息:明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不想在这场暧昧游戏里提前认输,姜软又补了一句:算是这段时间麻烦你的谢礼。
她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沈昼的回复。
直到半夜里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听见手机振动的声响。
沈昼:我在国外。
他这几天一声不吭,是跑国外去了?
姜软:工作?
沈昼:算是。也要处理点私事。
是什么样的私事,能让沈昼放下手上的项目跑去国外?
她没敢猜。
只是无需多加思考就能明白,这所谓的私事,对他来说,是比她还重要的存在。
她正想着要不要回复,沈昼的信息又发了过来:我给你联系好了国内最好的律师团队,陆之乔那边后续所有的事他们都会全权负责。
姜软下意识地握紧手机,问:你呢?什么时候回?
沈昼:下个月,估计要到年后,这趟来,正好要把国外几个投资项目给处理了。
年后啊。
要这么久。
她的心头划过一抹淡淡的失落。
也是在那一刻,姜软突然意识到,自己好不容易从泥潭中爬起来,却恍惚间又陷入了另一片深渊。
她的心情被沈昼左右了两天,姜软逼着自己平静,好不容易想开了点,又从方缇喃嘴巴里听到了让她不太爽的消息。
“陆之乔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关系,找到了市里最牛的律师。”方缇喃道,“不过也还好,你还有你哥。”
说起姜至,早上他还问她明天要不要一起回家过年,她又找了个借口推辞了。
姜软挂断电话叹了口气,有些颓废地从茶水间里走出来。
年底最后一天班,大家显然都没什么心思。
公司晚上安排了聚餐,吃完饭之后是年会,施珈运气好,抽中了台平板电脑,高兴得手舞足蹈。
反观
她,就显得兴致寥寥,和整场欢快的气氛格格不入。
姜软中途找了个借口出去,没想到在楼梯口碰见了何叙。
他刚也在大厅里,大概率是跟着她出来的:“你等会儿有安排吗?”
“没。”她摇头,“不过看样子年会结束不会早。”
何叙:“要不先溜?”
“去哪儿?”姜软问。
“你想去哪?我都可以。”
反正待在现场也没什么事,无聊得很,姜软索性跟何叙去夜市叫了一堆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