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神深邃如墨,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眸仿佛能够窥视她的内心。
“你确定要我把这一切当做无事发生?”
冷厉的声音让贺婉婉鼻子微酸,她郑重地颔首应道:“嗯。”
“好,如你所愿。”
说完这句话闵景烁不再说话,两人沉默着吃着早餐,食厅里的氛围冷到了极致。
贺婉婉心里既轻松又难过。
轻松是因为她觉得可以减少闵景烁的负罪感,如果不是自己霸王硬上弓,他也不会出轨,他不需要自责。
难过是因为她自身的关系,给闵景烁添麻烦了,对未来的相处有些不安和难过。
这下,他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吧。
要不然坚持半年吧,半年以后在以工作压力太大为借口提离职,这样彼此面子上也比较过得去。
食厅里的气氛有些窒息,贺婉婉囫囵吞枣般喝完粥,她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个氛围。
“碗放着,我来洗。”
闵景烁的语气不冷不热。
贺婉婉尴尬地颔首:“好。”
她放下碗筷,近乎落荒而逃地起身上楼。
闵景烁收拾好碗筷,拿出手机专注地查阅一些资料。
卧室里,空气里好似还弥漫着妖靡的气味。
贺婉婉看着地上散落撕坏的晚礼裙,她懊悔地把脸埋到掌心里。
为什么不听闵景烁的话,为什么要乱喝东西。
一想到要开口让闵景烁给自己准备衣服,她就羞愧得无地自容。
“咔嚓。”
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贺婉婉急忙坐在沙发上假装玩手机。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看到白薇英和白宸打了无数电话。
身后脚步声逐渐靠近,贺婉婉无措地握紧手机,不敢回头看向来人。
装着衣服的纸袋放在她的身侧,闵景烁的声音十分清冷。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衣服,我让人随便准备几套。”
他沉默几秒,将一盒药放在茶几上。
药盒上的字让贺婉婉有些喘不过气,她故作镇定的颔首,“谢谢。”
从闵景烁进来到现在,她都没有抬头看过对方一眼。
见他就这么站在身旁没有离开,贺婉婉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就这么担心自己不吃药么?
就算自己不幸“中招”了,她也绝对不会拿孩子去威胁他的。
贺婉婉苦涩地拆开药盒,当着闵景烁的面,让他亲眼看到自己服药做了措施,她拿着纸袋去浴室换衣服。
闵景烁将散落的衣物捡起,整理凌乱的大床。
床单上那抹樱桃红让他眉头紧蹙,他换上新的床单,眼眸里的落寂一闪而过。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明明从昨晚到早晨,他们两人身心十分合拍。
只不过煮了早餐的功夫,贺婉婉的情绪为何有这么大的改变?
难道昨晚她叫自己的名字,只是他的错觉?
又或许是,她对自己的情感没有超越友谊,那只是她失去意识后,美丽的误会?
闵景烁不想像陈智轩那样纠缠着她,不希望给她压力,尊重贺婉婉所有选择。
他将床单收好的同时,也整理了自己的情绪。
另一边,贺婉婉拿着纸袋颓靡地倚靠着墙壁,自己独处的时候,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她没有心思挑选衣服,不知药效是不是没有完全过去,她感觉大脑乱糟糟的。
每一次呼吸,她总感觉胸口堵得慌,喘不过气来。
贺婉婉张开唇瓣用力深呼吸,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滚落而下。
洗手台的镜子照应出她布满红印的肌肤,心里的委屈和自责无处宣泄。
她最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担心在浴室里待太久会让闵景烁担心。她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慢慢调整自己的心绪。
随便换了一身偏职业的衣着,这才走回卧室。
闵景烁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在家好好休息。”
贺婉婉迟疑了下,颔首应道:“嗯。”
两人往别墅车库走去,闵景烁发现贺婉婉走路姿势很不自然。
他想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可是又怕会让对方难堪尴尬,他停下脚步欲言又止。
贺婉婉鼓起勇气,“闵总怎么了?”
闵景烁幽暗的眼眸深深看着她,“没事,你去门外等着,我把车开过来。”
他转身继续抬脚往前走。
贺婉婉注视着那个无数次给予她安全感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
迈巴赫很快开了过来,贺婉婉坐进车内。
以往他们喜欢讨论公事,现在两人相顾无言。
“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