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更谈不上挑剔,从小被妈妈训练着连原本十分厌恶的香菜都照吃不误,因此总是在试吃过后不吝自己真挚又诚恳的夸赞。
在这之后很快就会有一大包相同的食物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大家都知道她独自一人背井离乡不容易,都希望她能感受到大家的温暖和热情。
有了这种前车之鉴,杨星野要是在某一天拎着一大袋俄罗斯大列巴来找她,她也一点不会感到惊讶。
那是他年迈的姥姥拖着病体特意做给最宠爱的外孙吃的,梁朝曦没法说服自己就这样接受他的馈赠。
梁朝曦思考了一瞬,委婉地找了一个理由:“谢谢你啊杨警官,只是不好意思我对坚果过敏,姥姥辛苦做给你的大列巴,还是你自己留着吃吧。”
杨星野根本没觉得这是个事儿:“没事儿,我和姥姥说一声,就说我最近上火,不能吃坚果,只放果干就行。”
说完他后知后觉想起来,又问:“葡萄干杏干什么的你不过敏吧?”
梁朝曦一计不成反添麻烦,有些尴尬,她再想推辞,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他的好意和热情。
两个人聊起天,路上的时间就感觉比来的时候过得快很多。
车子开进市区,不一会儿就到了野生动物保护站。
北京时间下午三点半,上班时间还没到,办公楼里面也是静悄悄的。
梁朝曦也是来报道了才知道,阿勒泰以每年的五一和十一为分界线,实行冬季和夏季两套作息时间。
上午的上班时间是一样的,无论冬夏早上都是十点上班,十四点下班。
下午的上班时间就有变了,冬天十五点半到十九点半,夏天十六点到二十点。
新疆的夏季正午往往太阳暴晒酷暑难耐,多出来的那些时间是用来避暑午睡的。
而她的作息时间表里面,无论晚上几点睡,早上都是六点起的。
除此之外她天生觉少,从来不睡午觉。
因为这一点她来了之后一直在倒时差,直到现在也没有能完全习惯。
没到上班时间人手不够,但梁朝曦担心小金雕的伤势,一回来就和杨星野直奔处置室。
处置室的门锁有些年头,可能是因为空气湿度太小,钥匙捅进去就发出咯吱咯吱的金属摩擦声,非常不好拧动。
梁朝曦使劲转了两下也没把门打开。
“我来吧。”
带着笼子站在她身后的杨星野把笼子换手拎在左手上,伸出右手先是提了一下门把手,又不知使了什么巧劲拧了拧,门锁咔嗒一声开了。
“这锁芯用得久了有些涩,你这儿有铅笔吗?一会儿借我用一下。”
杨星野一边说一边推门进屋,轻车熟路地把笼子放在桌子上:“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毕竟是第一次处理金雕,梁朝曦深吸一口气,还是有点紧张。
猛禽类的诊治她在学校并未系统地学习过。
事实上学校的教学总是以常见的宠物比如猫狗,还有常见的畜牧业动物比如马羊为主,其他的动物无论是两栖类还是爬行类,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都属于动物医学中的异种动物。
异种动物的专科兽医,通常即是相关领域顶尖的医生,也是世界顶尖的生物学家,他们有此番成就并不是在学校里刻苦学习的成果,而是全凭临床应用中积淀的自我深造和探索。
不仅是在中国,异种动物的医学研究在全世界大部分的兽医大学都是盲区。
杨星野之前提醒她,不要因为小金雕的治疗和达列力别克爷爷起冲突。
事实上她除了手术临床上比老人家有专业性之外,对金雕的其他方面可能还不如他老人家有经验。
无论是人医还是兽医,最终还得是个经验活,如果不是因为小金雕的囊肿需要开刀,它留在达列力别克爷爷那里养伤也是可以的。
成为一名野生动物保护站的兽医是她的选择,为需要帮助的动物减轻痛苦是她的心愿。她要扫除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阻碍,就像克服对狗狗的恐惧那样勇敢。
梁朝曦回忆了一下实习时在动物园接触过的那只红隼,大致掂量了一下金雕的体重,立刻意识到自己还真的需要有人帮忙。
“小家伙太小了,不方便打麻药。我检查一下囊肿的位置,如果可以的话,一会儿帮我一下。”
“没问题。”也许是经常救助各类野生动物,杨星野表现得很淡定。
他的冷静对此时的梁朝曦来说无疑是一只强心剂,她戴好手套,开始对小金雕进行救治。
在杨星野的帮助下,整个过程异常顺利。
她用极小的开口解决了金雕的囊肿,比起囊肿给金雕带来的疼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做完手术的小家伙立刻精神了不少,也有了食欲,开始叫着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