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卿从书房过来,正好看到许柠把薄雲深推开。
"小柠……"
时卿卿的脚步一滞,她怎么总忘记小柠现在听不见……
许柠眼角余光注意到时卿卿,回头看去,朝她努力露出微笑,表示自己没事。
时卿卿却看着她故作坚强的笑容,忍不住鼻子泛酸,低头逼回泪意,越过两人进了房间,直奔尤景放在这的医药箱,提了起来走到门边,看向薄雲深,语气不客气道:
“我说薄雲深,尤景是你兄弟,不是你的仇人,不管怎么样,他总不会害你吧?你怎么下手那么狠呢?”
薄雲深冷哼一声。
“他活该。”
“你!”
时卿卿气急,想到尤景自己
也说是他活该,无话可说的提着药箱回了书房。
薄雲深走向许柠,伸手去拉她的手,再次被她避开。
出去。
许柠被泪水浸染后,更显清澈的眼眸里清楚的写这两个字。
薄雲深怔住,这个向来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男人,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一时竟有些进退维谷……
他觉得他该哄一哄她,猛然发现虽然他们纠缠在一起第十一个年头了,但自己完全没有哄她的经验,尤其现在她听不到,还不让他碰……
许柠丝毫不退让的看着他,薄雲深性感喉结滑动了一下——
这样被她看着,他有股想吻她的冲动,可最后还是不敢造次的跨了出去——
“砰
!”
门再次被重重关上!
隔壁,尤景扶起了书架,正在整理地上的书籍放回原位。
时卿卿提着药箱来到书房。
“尤景,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尤景的心咯噔一动,理智在说不用了,嘴里却忍不住应道:
“麻烦你了。”
他把手上的书放回书架,在沙发坐了下来,后背因为撞到书架隐隐的痛着。
时卿卿打开了药箱,拿出棉签和碘伏,沾湿了给他嘴角和颧骨上的伤痕消毒,动作小心翼翼,一边问道:
“你要不要去拍个片比较好?”
“没事,休息休息就好。”
尤景垂着眼皮回答。
他是医生,他说没事那应该就是没事,时卿卿也
没纠结,满心忧愁的问:
“对于小柠来说,怎么样才算不会刺激她呢?刚刚她在楼下看昨天婚礼的视频,哭的不能自已,我好怕又刺激到她了……”
尤景依旧垂着眼帘,声线清冷的回答:
“应该是‘量变引起质变’吧。”
之前大大小小的刺激,累积起来,昨晚自己的一席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卿卿眉头微蹙,思索着要不要把自己已经知道了薄雲深亲近小柠,就会心跳加快的事说出来,犹豫了几秒,觉得应该征求一下小柠的意见,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给他伤口贴上创口贴,说道:
“你和陆宴清还蛮像的。”
尤
景终于挑起了眼皮,看着近在眼前的柔美脸庞。
“哪里像?”
“都说话清清冷冷的。”
他就在床上热情如火。
时卿卿在心里补充了一句,顿了一秒又说:
“不过,物以类聚吧,你和陆宴清,薄雲深都是一路人,厉骁宸算是个例外,居然能和你们玩到一块去,也是奇迹。”
尤景想起厉骁宸每次都和叫她叫的很亲切,还有第一次去北海小岛回来的路上,骁宸拿着手机偷拍她的画面,放在膝盖上的手暗自收紧。
半晌,问道:
“你会和宴清退婚吗?”
时卿卿怔住了一秒,心情瞬间更低落了几分,拿起另一个创口贴,回答: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