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上心,对朋友们的插科打诨也随意,对唯一的妹妹好像也没表现出半点特别的关心。
但现在不同往日了,程屿率先打破的局面,意味着江城豪门望族多年以来的平衡即将倾斜。
这种时候,总要有人重新站出来稳住局面。
更何况有些话说出来,也不过只是为了一个公道而已。
陶镌让大堂经理去处理一下,不用多问,不用多管。
随便他们闹——
“刀子捅深了,记得帮忙把肠子塞回去。别出人命就行。”
结果大堂经理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叫人把客人清了场,整个吧台公共区这里,就只有程屿和唐易扬两个人。
明明谁都没有对对方动手,结果却是一个头破血流,另一个吐的昏天暗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屿丢下外套,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他走到唐易扬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久,才开口——
“你说的没错,我教不了你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看得起你和你妈。我受够你们了,以及整个程家。”
“我想跟江清梨在一起,或许只是因为知道你喜欢她。”
“我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但我可以
选择错误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
江清梨睡得不踏实,听到窗外的夜雨,感觉整个人在被子里却找不到一寸柔软有温度的地方。
她起身去楼下倒水,看了一眼玄关仅仅留下的一盏昏黄的灯。
一双鞋子映入眼帘,让她心头猛的一阵悸动。
程屿回来了?
客厅沙发里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轮廓,却能清晰听到一阵深沉的呼吸声。
江清梨的心提在胸腔口,随着目光一起一落。
是程屿。
“你不是说,你……你不回来了么?”
江清梨又震惊又意外,她小心翼翼探过去。随后身体倏然一绷,程屿的吻再次铺天盖地投下来!
“小梨,对不起……”
程屿无法控制的情绪跟着那吻下来的冲动,越发极端到不可收拾。
他捧着江清梨的脸,哭得几乎不能自已。
他说,孩子的事是他没有控制好情绪。
感情的事,更是他没有管理好预期。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救赎你,帮助你。小梨……”
程屿一边说着,一边将细细密密的亲吻落在江清梨的眼睛上,睫毛上,脸颊上。
“可你知道么?今天我看到唐易扬堕/落成那个鬼样子,站在我面前对我讽刺,控诉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半点愧疚。我竟然……”
“我从来没敢承认过自己的内心,我想占/有你的那一瞬间,其实是有想过,因为你是他喜欢的女孩,我更想要得到你的偏执又扭曲的动机。”
“不是你在救赎我,是我,因为遇上了你,才真正有勇气逃离。”
江清梨已经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听清程屿的话了。
她缩着两只手,一边回吻,一边扣纽扣,自是扣得一塌糊涂……
那一刻,她只想溺死在程屿的温柔里。
结束后,江清梨软如一滩泥水一样缩在沙发上。
窗外/阴雨开始绵延,
她的身心灵魂随着淅淅沥沥的声响,像在云端跳动的音符。
春潮在身体里炸开,滋润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大脑里是层层绚烂的烟花,起,落,明,暗。
她觉得自己像一块海绵,或者是树叶,羽毛,反正什么都好。
不是第一次体验,却发自内心地希望,永远不要是最后一次。
……
灰天鹅会所外,唐易扬捂着头上的伤,一瘸一拐走出来。
雨水将他的头发层层打湿,混合着已经冲淡了颜色的血水。
一把透明的雨伞遮在他身后——
“走开。”
他本能以为是陶媚,但这个时候,他甚至比当初爬上天台的时候更不想见到陶媚。
“就这样算了?”
可是说话的并不是陶媚,而是一个清冷暗哑的男人的声音。
有点熟悉,但明显是经过了变声期的处理。
唐易扬本能想要回头,可突然之间,一枚很锋利很尖锐的长柄状物,一下子抵住他的腰椎。
“你的伤好不容易才复健,这里再捅一下,这辈子就别想再站起来了。”
“你到底是谁?”
唐易扬打了个激灵。
“你找我干什么?”
男人:“当然是帮你报仇啊。”
唐易扬冷笑:“报仇?冲谁?程屿,还是江清梨?难道我得不到自己所爱的女人,就要把他们两个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