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霞摇摇头:“本来我不确定。但后来在东区救出你们以后,我就越来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了。”
程屿没说话,静等她的后文。
“我跟江叔聊过了。”
苏明霞说。
“他跟我讲了一些事,有关良辰建材的事……”
……
江清梨从楼上下来,客厅里就只剩下程屿了。
“蓝晓幽还好么?”
程屿问。
江清梨点点头:“秦老师和元宝在照顾她。”
程屿应了一声:“没事就好。”
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程屿示意江清梨坐过来。
就好像刚才发生的所有事,都从记忆里轻描淡写地抹去了。
“你不介意么?”
江清梨依靠着程屿的胸膛,头发丝多几分不安分,在程屿的鼻尖上飘来荡去。
“她也是你姐姐,你说过的。”
程屿捏走了江清梨的发丝,在指尖轻轻把玩。
“她是关心你。”
以前他们之间的隔阂是夏真乔,以后就是彼此了。
“她不放心你,怕我对你不好,敲打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虽然程屿都已经这么说了,但江清梨的情绪似乎还没能恢复到轻松的状态。
“晓幽以前不这样。说实话,今天有点吓到我了,我……才发现我好像从来不了解她。”
江清梨低着头,轻轻摆弄着手指尖。
“那你了解你姐姐么?”
程屿若有所思地问。
见江清梨一脸疑惑,程屿追加了一句:“我是说,江老师。”
江清梨的眉心微微拧了起来:“程屿,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江清梨的反应果然是超乎寻常的敏感,程屿很后悔,自己大概也是因为喝了酒,才有些口没遮拦了。
“没有,我只是……”
“你不会是因为万代的项目,跟我妈达成了某种共识?她帮你搞定岑总,你帮她搞定我?”
江清
梨像只刺猬,说炸毛一点不含糊。
“我们两个半个月前才差点埋在一起,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就不能冷静点听我好好说话么……”
程屿抚着她的长发,苦笑道。
江清梨收了收肩膀,舒了口气:“抱歉。我只是不太习惯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我姐姐的质疑。她是这世上最纯粹,最善良的人。”
“的确。”
程屿点点头:“一个人,不应该因为她太好,而被别人怀疑为虚假。”
江清梨:“是啊,就像公园里开的最美的那朵花,总是会被最先摘下来一样。程屿,所以我带刺的。满身都是刺,你真的想好要跟我在一起的话,就要习惯被我刺得遍体鳞伤,而不是试图把我身上的刺一根根拔下来。否则,我担心晓幽可真的会提着柴刀冲过去砍你。”
“那我看看你哪里还有刺?”
程屿扳过江清梨的脖颈,将她横抱到膝盖上。
突如其来的吻落得十分张狂,但很快又因为顾及她的身体状况,而变得收敛温柔。
江清梨将两只手倒搂在程屿的肩膀上,两人就这样亲昵地挂在一起,挂了好一会儿。
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江清梨立刻从程屿怀里翻起身。
看到是秦书贺下来。
秦书贺轻咳两声,但没有说话。
气氛有种不顾人死活的尴尬,听在江清梨耳朵里——
大概就好像是在说,别忘了这可是蓝晓幽的房子,真不怕她跳下来再发一顿酒疯么?
“秦教授,我先走了。”
程屿站起身。
“我也该回去了。”
秦书贺说,“我没喝酒,我送你吧程总。”
程屿把原本想说陈凛会过来接他,但他很快就明白了,秦书贺这是有话要对他单独讲的意思。
果不其然,两人走出别墅院子,也没见秦书贺开车。
他似乎
并没有开车过来,所谓送他,也就是步行送的意思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事情不是这样的?”
程屿开门见山。
秦书贺顿了顿,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诊断书。
日期大概是几年前了。
但无论是三年还是四年,都是在江清梨决定实施计划之前。
昏暗的路灯下,程屿的手忍不住的颤抖。
在抬起眼睛看向秦书贺的时候,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愕然与愤怒。
“你早就知道,却还同意江清梨做这种事?”
秦书贺抚了抚眼镜:“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混蛋!”
程屿抡起拳头